很多游戏就像是搭积木,给一个大致形状由玩家照猫画虎;螺旋圆舞曲则像是拼图,是由一个个琐碎的细节拼凑而出的一幅波澜壮阔的星图。
尚武的狮心公国与机械共和国雷约克虎视眈眈,遥远的中州和御东的影响,贫民窟一场场暴动,欧灵、魔族还有精灵与人类的相处,外来民族坎吉拉的冲击,螺旋尖顶的神秘魔法,四大家族的角力,北方禁运,苏拉冲击。。。这一切又一切如同四面八方的风,推动着凡瑟尔圆舞曲的奏鸣。
时至今日,主线任务推进到第七章九十三小节。危机已经初见端倪,苏拉大举进攻,圣女被巴伐伦卡调包,螺旋尖顶权位剧变,警备队被解散,奥利奴与乔卡瑟尔家族相继宣布出兵迎击苏拉,黑粉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然而,凡瑟尔的舞会并没有因这些危机而停止,贵族依旧是那些贵族,是宁愿谈论马术俱乐部、新裙子、八卦、也不愿提起苏拉和平民的贵族。“浪荡子”萨坎子爵曾说:“九成以上的贵族女子这辈子会认真思考的最严肃的事情,可能也就是如果狮心公国和雷约克打起来的话,买不到胭脂粉可怎么办。”贵族男性又何尝不是如此?迷恋着花街的花魁,沉醉于“巴拉巴拉”女妓的柔情蜜意,追逐着舞会上女孩们飞舞的裙摆,在他们眼中,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如同昼夜一般无可更改。
也正是如此,玛格达得以凭借她的脚尖与双眸,将埃伦斯坦家族一步步带回了贵族的台阶。她如同大部分女孩一样,喜欢漂亮裙子、设计精巧的首饰和蕾丝镶边手套,但同时她又清楚的明白,这首看上去永不会终结的圆舞曲,实际上随时都会中断,带着所有的美好事物化为泡影。她坚信凡瑟尔并不只属于舞会,还有劳作与战斗。
舞会上的人们并没有察觉他们被时代甩在身后,即便短暂兴起的机械热潮,也只是将它视作衣服上的装饰。民众在欲望的驱使下向着无止境的高峰攀缘,小贵族们对于四大家族趋之若鹜,四大家族暗中较劲、力争上游,四家族之首的巴伐伦卡大公,则有着废除圣女自立为王的野心。残忍的统治者们不惜使苏拉疯狂,不惜毁灭城邦伤亡民众,来扩张自己的势力和威望。民众在舆论导向下变得充满仇恨,他们簇拥着位高权重者进一步扩大战事,将凡瑟尔一步步推向灭亡的边缘。
玛格达游走于各方之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她在成长,她在转变。
回想起最初章,那个女孩在舞会里小心翼翼,说话几乎会咬到舌头,在奥利奴公爵面前手足无措。而如今的她,为了帮助朋友,能够假装不经意地甩出筹码,去干预权贵们的思想行为。巴里斯说“终有一日您会成长得足以改变凡瑟尔”,萨坎子爵对她的称呼由“雏鹰”变成了“猎隼”,奥利奴和乔卡瑟尔想利用她拉拢警备队,就连巴伐伦卡大公都试图将其变成自己的棋子。。。从被人轻视的破落户,到举足轻重的凡瑟尔星辰,玛格达的蜕变有目共睹。而伴随着她冉冉上升的,是未曾被洪流泥沙掩埋的一颗颗明珠,她的朋友们。
戒备的人们就如同圆舞曲一般,迷人但圆滑,美好而飘忽不定。在逐步的接触下,他们开始敞开心扉,高尚的灵魂也因此而展露出来。在父辈眼中最温文尔雅的贵族小姐,曾偷偷穿戴着盔甲浴血沙场;强硬固执的女法师,也会调侃强大的法力也不能将那帮老顽固们变成青蛙;浪荡到被称为“凡瑟尔之耻”的公子哥,却有着专一的情感和不被时代洪流左右的信念;就连“小酒桶”巴尔菲,对于机械工业的天赋和执着也令人惊叹。
他们的感情令人动容,饶是看遍了各类言情小说的糯米,面对他们的倾诉衷肠也不禁深吸口气。沙缇娜对于抢羊过程里的生死轻描淡写,却很希望能为玛格达献一次羊;伊万“以天空女神的名义起誓,我将永远追随您,侍奉您,视您为我唯一的主人,您的命令就是我存在的意义”的誓言;黑手套默不作声地调了一杯弗农吉雅,在玛格达家后门干掉了一打啤酒;精致到头发的巴巴柳丝,不顾礼数地在人群中大吼大叫,只为了她能听到那声“我会的”;泽维尔大法师“您是太阳”的喃喃告白;泼辣的海伦娜偷偷看着教堂台阶上抱着捐款箱难过的姐姐。。。他们的一举一动,温暖了整个凡瑟尔。
以上,愿螺旋圆舞曲响彻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