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口史话之六——船工风雨

11-24 生活常识 投稿:管理员
通江口史话之六——船工风雨
 是谁书写了辽河航运的历史?答案是商人和船工。商人是辽河航运的策划者,船工是辽河航运的践行者。而帮助他们完成这一使命的载体,当然就是船。

 辽河中上游的商船,主要有槽船和牛船两种。水大时,外国小火轮也可驶达通江口等地。槽船和牛船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在形状和载重量上略有不同。槽船头尾呈方形。一般船长六丈四尺,中间宽一丈四尺,船舱深三尺五寸,空船吃水二尺,船员七人,载重量一百石(约合15吨)左右;牛船两头呈尖形。一般船长四丈二尺,中间宽一丈三尺,船舱深三尺二寸,空船吃水一尺五寸,船员五人,载重量四十至七十石。

 

 装载货物

 盛 水 期

 枯水期

大豆

180袋

2.5万斤

120袋

1.6万斤

豆粕

600枚

2.76万斤

400枚

1.8万斤

150袋

3万斤

80袋

1.6万斤

麦粉

800袋

3万斤

450袋

1.67万斤

 标准槽船载重能力表

 

 船工受雇于船店和船户。船店是当时通行的一种中介经营机构,一般都是实力雄厚的大粮栈兼营。船店拥有几十乃至上百条船只,不仅运输自家货物,也对外承揽运输业务。同时还为外地客商代理收购、储存、运输各种农副产品,为其他船户提供食宿、贷款、承揽业务等方便条件。因此,各家船店都设有客房、账房、经纪房以及粮囤、库房等,每天人来人往,顾客盈门。通江口先后有公和益、德兴广、广增达、信发元、广胜泰、仁发合、广益信、富成海、巨盛会、义丰泰等多家船店,东家都是本地的大粮商。船户以船运为主业,一般规模较小,有船几只乃至十几只。宣统二年的《昌图府志》记载:“同江口码头有槽船478只,牛船589只。”这一千多条船,基本都是当地船店和船户所有。船只出航,一般由五六只船组成一个船队,每个船队雇佣船把头一名。船把头跟船往来,代替船主处理航运期间有关业务,以及船夫伙食、船队花销等具体事项。

 通江口至营口的水路里程在1000里上下。航船下行正常需10天,顺风9天,逆风17天;上行正常需17天,顺风10天,逆风19天,一个来回即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条船一年顶多跑个七八趟。在此期间,不管是烈日酷暑,还是刮风下雨,船工们吃住都是在船上。遇到顶风逆水,船工就要登岸拉纤。手指粗的绳索二三十丈长,从船头拖到岸上,每人一股绳,用木板挎在肩上,一步步艰难地往前拉。头上烈日晒,脚下荆棘扎。滚滚大辽河,不知流进了多少船工的汗水。常年的风吹日晒和艰辛劳作,铸就了船工们强健的筋骨和黝黑的肌肤。如今通江口还有许多船工的后代,从他们的身上,似乎还能看到当年船工的身影。
 这样的苦楚,对于船工们已是习以为常。最让他们害怕的是三件事儿:一是胡子,二是浅滩,三是狂风暴雨。那时,辽河两岸胡子猖獗,他们常常在偏僻处劫持船只,勒索钱财。拿不出钱就扣押人质和货物,有的船工甚至因此丢掉性命。船只一旦搁浅,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儿。不管河水多么冰凉,船工都要下水挖沙推船。严重时还要把货物一件件地搬到岸边,然后再一件件地扛回船上。遇到狂风暴雨,不仅担心航行安全,更怕的是把货物淋湿。因为按照契约规定,货物被浸湿损坏,船主照价赔偿,船工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船工的收入本来就寥寥无几,一旦再赔偿货物,那就不仅是劳而无获,甚至可能债台高筑了。
 冬天辽河停运,船工们有家的回家,无家的则住进“花子房”,靠给各大粮栈“扛麻袋”维持生活。那时,辽河沿岸流传一首歌谣:“辽河水,长又长,千船万船运粮忙;粮满仓,货满仓,船夫常常饿肚肠;货满仓、粮满仓,船夫住的是‘花子房’。”这是当年船工生活的真实写照。

 船主的日子也不那么舒心惬意。虽然船主在家坐等银子入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但也时时担心船只的安全。即怕胡子抢,又怕风雨狂。因此,在这种情势下,一种带有保险性质的帮会、或称船会便应运而生了。船会的组织者大都是在黑白两道吃得开的人物。入会的船只要按规定缴纳会费,行船时要在桅杆上悬挂会旗,以示身份。一旦遭遇天灾人祸,船会会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些船会开始大都是自愿组织的。后来一些黑道人物发现有利可图,就以办船会为名,行敲诈勒索之实,强制本地船只加入他们的船会。各个码头基本都有这样的船会,因此辽河上航船悬挂的旗帜也是五花八门、花花绿绿。除此之外,商船还要向官府缴纳名目繁多的税捐,例如修河税、河防税、船税、兵饷、警饷等等。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不断增加的经营成本,以及河道淤积日益严重的问题,即是当时社会无法解决的矛盾,也是导致辽河航运早早退出历史舞台的诸多因素之一。

 


 

 通江口广昌益商号运粮船结算凭证



 

 

标签: # 船工 # 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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