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唯物”“唯心”与张海勤商榷(五)

11-16 生活常识 投稿:管理员
关于“唯物”“唯心”与张海勤商榷(五)

(五)“唯物论”与“世界本原”

张海勤先生在《谈唯物和唯心——读陈嘉珉老师〈慧能是唯心主义者吗〉有感》一文中说:陈老师明明是在回避“世界的本原是什么”这个问题,不愿意正视、回答、研究这个问题。受海勤先生激将法的激励,现就“世界本源问题”回答如下——

这个问题其实在前边提到了,事物运动的外层原因就是回答世界的本源问题。唯物论只走到表层原因这一步,它无法回答世界的本源问题;它可能自以为回答了,但不过是指鹿为马。虽然世间法也是超人力量的规定,但是唯物论毕其功用只能探讨俗谛问题,它无法跨过深层原因这个桥梁沟通与超人力量交流,不像本人提出的“超越知识”理论,能够在世间法与出世间法两个领域来去自如,从而清晰看到世界的本源和动力所在。张海勤先生说:“我感觉宗教信仰给人以永恒的力量,而唯物主义让人多去实践和劳动。”这个说法非常好。就此可以打个比方:宗教是老板,唯物主义只是第一线的体力劳动者,他不知道所做工程的起因和来历。

为什么宗教会给人永恒的力量?因为宗教探讨的是圈外原因和绝对真理。十年前有个美国学者到中国农村,他把《圣经》送给农民,告诉他们应该相信上帝,他们之间有一段很有趣的对话。

  农民问:相信上帝能得多少钱?

  学者答:相信上帝不得钱。

  农民说:不得钱,那我就不信了。

  中国人多是世俗的“实践和劳动”者(尽管他可能名义上是教授、总裁或省长),因此马克思的唯物主义传到中国来,很多人都相信。为什么中国物质经济十分发达而软实力十分虚弱,就是因为软实力是处在“不得钱我就不信”这个摇晃不定的载体上。宗教是人类精神生活达到一定高度的产物,如果我们一直停留在海勤先生所说的“实践和劳动”这个层次,便不会沟通与超人力量的交流,从而了解世界的本源问题。由于物质性的《中国主体文化的致命缺陷》(愚作),虽然人是高等动物,但我们却成了高等动物中的低等动物。

宗教与世俗的科学并不矛盾。在历史上,不仅有过政教合一,宗教与科学也是紧密联系的。如明朝末年,中国自然科学大大落后于西方,科学家徐光启与耶酥会教士利玛窦合作开展翻译活动,介绍西方的数学、天文、地理、历法、水利等自然科学,在传播西方科学知识和提高中国科学水平方面做出了杰出贡献。精于数理的利玛窦为中国携来第一册按地圆说绘制的西洋世界地图《万国图》。利玛窦在华二十八年间,经重绘、修订而刊印出版的世界地图至少有八种之多,使人们明白中国只是地球的一部分。不仅西方现代自然科学的兴起得力于宗教传递的神启和智慧力量,中国现代自然科学的传入,也是伴随西方传教活动一并而来的。北大、清华最早都是“教会学校”,但是天不佑我,我亦不自重自佑,后来自我断绝了认知宗教连接的外层原因,得不到宗教传递的神启和智慧力量,因此半个多世纪以来的中国大学培养不出世界一流的科技人才。

就世界本源问题而言,宗教是迄今为止对世界最完美的解释。宗教的产生是人类认识局限性的产物,可它却又是没有任何局限的解释,是人类求知的完美答案。曾有一位科学家说“科学之父是哲学,哲学之父是宗教”,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也讲过:“物理学研究到尽头就是哲学,哲学研究到尽头就是宗教。”世界上任何一门科学都是对世界十分有限部分的解释,因此科学专家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无知。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在面对无法理解的未知世界时常常感觉很失望。但科学专家并不气馁、失望,因为他相信他不知道的那些科学部门能够解释他不知道的那一部分世界(表层、深层原因)。可是某一天在这些科学专家中诞生一位博学的集大成者,他把全部的科学综合起来后发现,全部的“科学集成”并不能解释全部的世界。于是他向哲学求助,可哲学提供的只是一种方法,而不是解释世界的答案。于是他又沿着哲学指引的路,去思考宇宙人生问题,最后它可能会感悟到超人力量的存在(外层原因)。某一天他读了几本佛教原著经典,果然全部答案都在里边。科学是专能的,而宗教则是全能和万能的。有一次我想统计《古兰经》中“万能”、“全能”、“至睿”、“至赦”、“全聪”、“全知”、“彻知”、“至大”、“至尊”、“永生”、“不灭”等词汇共有多少,可是眼睛都看花了,还没统计到三分之一!科学具有互助协作的精神,能够携起手来共同解释世界,因为它不能各自独立地去解释全部的世界。而宗教与宗教之间是互相排斥的,因为任何一种宗教都能独自地解释全部的世界;但是我们站在佛家的立场,真谛只有一个,不同宗教只是不同的表现和表达,是佛菩萨不同的示现。任何一个对未知世界的不懈探索者,宗教都是他求索的必然归宿和最后的精神家园。所以说牛顿发现万有引力定律时只是一个孩子,当他思考上帝的时候就长大成熟了。一个民族的科学家难以取得世界级的大成,原因之一就是这个民族缺乏宗教世界观,不能走完“科学——哲学——宗教”这条完美的求索之路,他只走到“表层原因”和部分“深层原因”就停止下来,固步自封,傲慢不前了。宗教是绝顶聪慧的地球人(先知)创立的,它是一个获取宇宙和人生真谛的平台,通过这个平台,人类能够沟通与超人力量交流,了解世俗教育、学习、工作无法见识的重要信息。

正因为宗教揭示了宇宙和人生的终结真理(真谛),因此它能充分满足人的信仰需求。人最重要的精神需求是爱和信仰,而信仰的客体只能是超人力量。人类完美的精神生活需要完美的偶像崇拜。任何人都不能逃离某一种说教,否则它的精神便会成为衣食无着的孤魂野鬼。中国固有的传统文化最致命的地方,就是没有诞生出超人信仰。中国的主流文化要求和教导人们要信仰、崇拜现世社会中的最高统治者和统治者的“主义”。但这样的信仰和崇拜精神却难以在全民中树立起来,原因是现世的最高统治者始终是知识境界中人,而人是不完美的,即使是最不透明的统治者,人们也会知道他的缺点和错误,再说在现代政治观念中,不透明本身就是统治者极大而不可宽恕的缺点。因此统治者和他们提倡的“主义”横竖都是不完美的。最高统治者不像上帝、真主、如来那样,可以不成为人类中的一员,而是超出世间的超人力量,先知们把它想象和解释得有多完美,它们就会有多完美。

中国主体文化成功抚育了我们多数的文化人,历代帝王将相出自文人,如此保障了文化、政治传统血脉的一致性,这是一种罕见和珍贵的“知识精神”,但不是超人信仰,超人信仰是了悟世界本源的精神皈依。遗憾这种“知识精神”并没有在全民中树立起一以贯之、始终如一的崇高威望,除了董仲舒“统治”的短暂时期,它总是永远被讨论着、永远被弘扬和诋毁着。由于中国的主体文化和知识精神患有超人信仰的天生不育症,因此我们许多人的出生是非常贫困寒酸的,只享受了亲情之爱,没有沐浴到超人之爱。我们的出生没有“洗礼”,我们的文化没有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植入超人信仰,或者说只强制性地灌输了知识崇拜。知识是描述可感世界的技术体系,这个体系是随着人的求知进程而变动无常的,因此知识崇拜的特点是:一旦人们增长或转移知识,就会用一种摧枯拉朽的新知识力量去打倒建立在旧知识基础上的信仰,容易使人成为思想混乱、精神不振、昏庸度日的消极和破坏分子。

人们明白知晓、坚定信仰宗教揭示的世界本源(外层原因)这个绝对真理,就能全面疏导人生的困惑,解决人生的矛盾。人始终是有困惑的,人本身是矛盾的,一个人每天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是在疏导困惑、解决矛盾。无论你做好事坏事都是在疏导困惑、解决矛盾,因此我们每天的生活都有陷阱,总会不断地掉进大大小小的陷阱中去。宗教解决这个困惑、矛盾不是让你回避陷阱,或把陷阱填掉,而是让你明白世界、世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后,允许你忏悔和重塑信仰。无论掉进多深的陷阱,你都可以爬上来再走人生之路,因为你是“神”的儿子,它永远不会抛弃你。中国传统文化中没有忏悔的主体意识,因此一般中国人不懂忏悔,不行忏悔,也不原谅忏悔。耶稣原谅一个妓女,使她成为其终生最忠实的信徒,佛主也能超度有罪的人,使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还有什么人生的困惑和矛盾不可解决呢。巴金晚年曾在怀念友人、亲人的文章中写道:“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绝不相信神和鬼。但是在结束这篇《回忆》时,我真希望有神、有鬼。祝愿宗林同志的灵魂得到安宁。也祝愿我姑母和表哥的灵魂得到安宁。”(巴金著《讲真话的书》,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年11月第1版,第516页)其实人对信仰的渴求,是神在造人之初就植入灵魂的精神本能,不管你失恋了,或是失败了,或是刻骨铭心、不能自已地思恋了,你最终的安慰,永远都在“神”关注你的目光之中,“神”永远在用它慈祥、宽厚、博爱的目光洗刷你的不幸和痛苦。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呼唤“神”的名字,向她忏悔、撒娇、哭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温暖的怀抱呢?“神”创造了宇宙,创造了世界,你人一个小毛毛虫,“神”一根毫毛就可以把你沾到幸福的极乐世界里,或扔进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你为什么不敬畏和信仰她呢!《华严经》说:“一切众生福德力,佛毛孔中皆显现。”“一切众生种种别,于一毛端皆示现,神通变化满世间,娑竭如是观于佛。”“世间所有安乐事,一切皆由见佛兴,导师利益诸众生,普作救护归依处。”你的一切,神佛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要不信和自绝于她,她就没有办法。由于宗教沟通了人与神(统治宇宙的超人力量)的交流,就会少犯错误,就会幸福、快乐。宗教能让我们获得一种与神沟通的精神境界,能让我们更好地向神表达和聆听她的旨意。

由于宗教揭示的终结真理(世界、世事本源)让人信服,因此它是维系社会秩序的根本力量。法国十八世纪启蒙运动的著名代表人物伏尔泰,他虽然以反对天主教为己任,但他又认为宗教可以维系人心,有助于巩固社会秩序,因此有必要保留宗教。他有一句名言:“如果没有上帝,那末也要捏造出一个来。”十九世纪初拿破仑政权建立起来后,就立即恢复被大革命破坏的宗教。此前他说:“当我一掌握政权,我就重建宗教,我要使它成为我所从事的建筑物的根基,我把它看成是各项健全原则和善良德行的支柱。”学者佛尔泰和政治家拿破仑,他们都正确地知道社会稳定的深层原因,只是不知道外层原因。近两百年来中国不乏英明的人物和思想,但都昙花一现。如廖平、康有为等人,曾经一并吸收富有宗教浪漫色彩的纬书思想和王阳明心学、佛学等,创立新孔教,他们希望在中国能够建立起和西方基督教一样的宗教,以达到凝聚民族精神、改革自强的目的。自从佛教传入中国,只要是尊崇佛教的各朝各代,佛教对国家的繁荣、和谐、稳定、统一均起到过巨大而不可替代的作用。例如元朝和清朝,官方都比较崇信喇嘛教,这是对佛教的认同,从而“使蒙、藏、汉三个不同的民族能够在一起和睦相处。”(卞孝萱、胡阿祥主编《国学四十讲》,湖北人民出版社2008年1月第1版,第175页)后来的人都从这个精神和思想的建构设计上退了下来,在科学技术上全面西化的同时,把西方科技的文化根基抛到了九霄云外,在西方科技的后面亦步亦趋。

大陆俗世社会的主流意识排斥唯心主义,有其英明的功用目的。唯心主义里边藏有一个人类心灵深处最奥秘、坚强的信仰意识,也可算是佛家所讲的一种实相,是一种精致、深邃的唯心主义,也是不同个人所认识的世界(世事)本源问题,会使物质主义者感到非常害怕。事实是什么不要紧,他认为事实是什么最要命,这就是唯心主义,这就是唯心主义让唯物主义不寒而栗的地方。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俗谛的唯物主义,它排斥唯心主义,的确看得很深远,做得也很英明。由于人的心灵深处藏有通常尚未激发的巨大神性潜能,因此有些问题表面看是个性问题,深入看是共性问题;表面看是唯物问题,深入看是唯心问题。用俗话来讲,世界、世事的本源,就藏在这个唯心、共性的信仰里边,而简单、肤浅、机械的唯物主义没有办法看到这个深邃、真实、神性的东西。

唯物主义者说,在科学未认知的领域,便是宗教和迷信的领地,这个说法无疑是正确的。但若在人类的有生之年,科学能够认识到决定世界的本原力量,那么科学家们会惊呼:原来这个本原是宗教和先知们早已告知的啊。真谛并不排斥俗谛,这正是佛家所说的“恒顺众生,随喜功德”。世间法与出世间法来去无碍,制造障碍不好。宇宙中至少有六万亿个星球,它们都是没有障碍的。它们的秩序应该是太极和佛家的中空,所以易经、佛经符合宇宙大道,揭示了宇宙无碍和谐的本原动力。

标签: # 宗教 #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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