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扇5岁男童耳光,那个老师只被罚了500块
但《麦田里的守望者》中有这么一段。霍尔顿被拉去办公室“谈话”,老师拿起他的论文,说写得很烂,“你想听听你说了些什么吗?”
霍尔顿说,“不,先生,不怎么想听。”
老师还是照样念了出来。
霍尔顿心理总结出了一句话:老师想干什么,你很难阻止他。
对于学生而言,老师的角色,天使和魔鬼只在一瞬间——现实生活中,耐心二字,是最根本的分水岭。
1
“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
就动了手”
最近,5岁的自闭症儿童华华的家长发现,孩子嘴角有血丝。
问过后知道是老师捏的,他们觉得可能是因为孩子有些调皮,所以没有特别在意。
直到三天后,华华的妈妈发现康复中心的老师正在给华华擦鼻血,孩子的衣服上也沾着血迹。
华华的妈妈当即就问发生了什么事,老师却三缄其口。直到华华的妈妈叫来康复中心的组长追问,那个老师才说,“只打了一下孩子”。
回家后,华华又出现呕吐、流鼻血的情况,妈妈这才追回康复中心,调看监控。
个人训练室里,只有老师和孩子两个人。当时华华坐在小椅子上,老师看起来在和他玩游戏,突然就打了他一下。
华华用手擦眼睛,老师死死抓着他的手;华华挣脱,老师又连续打了他几下。
华华用手在老师面前挥舞了几下,老师就扇了他一耳光,接着又扇了一下,过了一会,又扇了三下,还用手指弹华华的鼻子。
发现华华流了鼻血,老师才连忙用纸巾开始擦。
今年5月,康复中心才给华华换了这个男老师,当时学校说:“他很有经验,是我们从别的机构挖过来的。”
康复中心在事发第二天开除了涉事老师,并和华华家长沟通,想减免孩子的学费。但是华华妈妈不接受。
而有记者走访多个部门,也未能明确这个康复机构的主管部门。
事发一个多星期后,康复学校才正式发布了一封道歉信:对涉事的老师,直接予以开除处分,罚500元,承诺学校会承担华华所有的检查费。
事后接受采访时,掌掴孩子长达一分多钟的老师对事情的解释是:“当时我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就动了手。”
这让人想起几年前,温岭幼儿园一个女教师拎着耳朵腾空提起孩子。事后接受采访时,她说是为了好玩,“没想让别人知道的”。
事后,没有资格证就上了岗的女教师被校长带着上门道歉,并被辞退。
一句说辞,一个解除劳动关系的惩罚,并不能从本质上让人对这类事件放心。
2
教育工作者的最基本素质
比想象中重要
以特殊教育工作者为例,他们要面对的挑战确实高于一般老师。
边莹有个8岁的自闭症儿子,名叫沛霖。
沛霖有语言和社交障碍,有时走在路上,他会突然躺在大街上打滚、哭闹。
边莹甚至被路人当成过人贩子。
对这样的孩子,因为无法沟通带来的挫败感,确实很容易让人暴怒。
老师殴打华华,从视频看来,其实并非如他辩解的“没控制住”“为了教育孩子”。
华华只是比划了几下,并没有真的碰到老师。老师作为成年人,连续扇一个残障的孩子耳光的行为,被理解为欺负毫无反抗之力的儿童、极不专业地泄私欲才更合理。
罚了几百块钱,把涉事老师开除,他还是可以继续在其他岗位工作。审查标准的盲区,害的其实是孩子。
而教育工作者的耐心,不仅仅是针对特殊的儿童群体,也不仅仅是针对儿童的心理。
老师的不耐烦、粗心、大意,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武汉的伍女士像往常一样,把4岁的儿子欣欣送上校车。
当天,校车到达幼儿园后,司机将欣欣遗漏在车上,班上的两位教师也并未发现。
当天的最高气温接近30度,直到下午三点多。孩子被发现时已经双眼紧闭、双唇发紫。
欣欣被紧急送往医院,最终抢救无效死亡。
面对这样的“失误行为”,有网友质疑:但凡有一个老师,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多一份耐心和尽职,就能弥补这个遗憾。
耐心二字,分量远比想象中的重。
3
管理的规范
就是对孩子的保护
剑桥大学的心理博士苏德中说,在美国,执教前,幼师的服务质量需要通过学前教育项目评价工具进行评估;执教后,幼师需要接受定期的综合培训和考核。
专业人员会直接入园观察老师的教学活动,评估专业综合能力和心理健康,如未能通过则需立即停职,重新培训。
而在中国目前的资质认证标准中,对于教师自我控制能力、耐力是否过关的测评是否到位,都要打一个问号。
教师在整个教育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引领作用,教师的品质高低直接影响着受教育群体。
泰国公益片《听从我心》还原了一个自闭症男孩Chao的校园生活。
为了更了解Chao的内心世界,老师会跑到图书馆翻阅书籍。
老师害怕Chao放学回家时感到不安,会在路上陪伴他、给他安全感。
为了吸引Chao的注意力,老师特意在教鞭上绑上风车。
老师的尽心尽力,让自闭症男孩Chao完成了蜕变。
不管孩子是特殊还是普通,一位有耐心和责任感的老师,才是合格的引路人。
4
防患于未然
足够关注才能换来安心
在教育环境中,老师和学生是天然的不对等关系,大多数家长只是要求学校或教育机构能保证孩子的人身安全。
对于甘肃女孩被老师猥亵多年后跳楼的事件,白岩松在节目中评论:“小女孩跳楼,围观者的起哄和冷漠自然非常糟糕。
但是回望整个事件,时间跨度超过一年半,一次又一次的轻生、一次又一次的求救和申诉都没有得到该有的结果。”
悲剧发生的共性是都处在学校或教育机构中,所受到的生理或心理伤害都是来自他们信赖的对象——老师。
简单粗暴的息事宁人,都是在为下一次类似悲剧的发生埋下隐患。
我们在法律上对于儿童的保护,还有很多待完善之处。
香港的《刑事诉讼程序条例》规定:保护儿童特别调查组与受侵害儿童会面的录像,可以作为有效证据提交法庭,防止受侵犯儿童一而再地重复心理伤害。
“涉及特殊教育领域的教师录用,应有更加严格的审慎标准,对犯罪者的追责惩罚必须到位有震慑力。”
评论员陈迪这样说,“学校内部教学过程的透明化需要加强,包括更加容易获得的视频监控的准入。最后是事后的追责,对行为失当乃至犯罪者的惩罚必须到位、有震慑力。”
需要给予孩子的关注,以及有力且有效的处理方式,依然还有太多太多,在等待被重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