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青海人”报道之柴达木人

09-20 生活常识 投稿:管理员
“话说青海人”报道之柴达木人


宣传柴达木文化,弘扬柴达木精神

戈壁深处的雕像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 

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 

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  ……

海子的这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让众多人知道了中国有这么一个地方。同样,它也以无穷的吸引力让我顾不上学校的再三禁令,偷偷跟随宿舍的“老大”前往德令哈,一睹海子诗歌中“美丽的戈壁”。

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的时间足以淡忘许多事情,但德令哈街道的样子、德令哈人的热情都历历在目。也许,这正是应了那句话:触动我们记忆闸门的并非是那些司空见惯的东西。

让我们先翻阅德令哈的历史。十三世纪,蒙古族在中国大地上建立了元帝国,德令哈亦被置于元朝统治之下,为宣政院所属“吐蕃等处宣慰司”辖区。历史的车轮缓缓前行,在明代时蒙古族两度进入柴达木地区,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现在的德令哈,多民族聚居,各民族互相尊重,和睦相处,团结进步,形成了独特的多民族交相辉映的灿烂文化。

“德令哈”是蒙古语,意为“金色的世界”。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早晨,列车停靠在了戈壁深处的小站上。一下车,一股凛冽的风吹了过来,差点给人一个趔趄,身上厚厚的防寒服也抵御不了无孔不入的戈壁寒风。但是,一进入市区,风明显小了,也许是建筑物多了的缘故,也许是这里地理位置独特的原因,“金色的世界”一下子展现在了人的面前。看着宽敞的街道,排列有序的楼房,你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只有一间牧羊人的土屋。短短的时间里,一座现代化的城镇就屹立在了戈壁滩上。现在,青藏铁路、国道315线穿城而过,德都公路与109国道相连,是南进西藏、北连甘肃、西通新疆、东接省会的交通枢纽。兰西拉光缆、涩宁兰天然气管道横贯全境,形成了纵横交错的交通、通讯、能源网络。它现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金色世界。

走在德令哈的街道上,你会惊奇地发现,这里的人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简直成了中国各地方言的一个汇聚地。同时,你更加惊奇那里年轻一代都在说普通话(当地少数民族的孩子也一样),这里也许是全国推广普通话最自觉的地方。惊奇之余,如果你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建设这一片热土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时,你就会有一种深深的震撼。比如说,在德令哈市中心的一家小店里,我与一名上海人寒暄开来。他除了说一口上海话之外,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大手和一身民族服装足以让你误认为他就是当地人。他说他是支援青海建设时就来到了德令哈,一干就是一辈子,现在孩子们也在这里工作,早把自己当柴达木人看了。

从德令哈辐射出去,我们放眼整个海西,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聚集在柴达木盆地,战严寒,斗风沙,造就了坚忍不拔的柴达木精神,在祖国的西部开发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他们就是柴达木人。

从慕生忠将军率领部队入青修建青藏线开始,数以万计的柴达木人,在戈壁荒漠,盐湖盐滩,修路垦荒、勘探资源。数十年来,从茶卡盐湖到花土沟石油基地,从戈壁新城格尔木到阿尔金山下的冷湖镇,每一个城镇,都是与柴达木人连在一起的。柴达木自然环境的严酷并没有使人的心灵变得同样严酷;柴达木凌厉的风沙也并没有把人的感情打磨得更加粗糙。

在柴达木生活多年的王文泸先生在《遥想柴达木》一文中描述:世居柴达木的各少数民族和居住有年的后来者,一般来说是温厚诚朴的,他们主要的特征并不像文学和新闻学中所强调的那样“豪迈和粗犷”。在柴达木的城镇、乡村、厂矿和帐房,我基本上未遇到过真正的豪迈粗犷,更不用说是野蛮了。柴达木更是适合于结交朋友的地方。在相对松散的生活距离和相对透明的人际关系中,隔膜不易形成,伪装也不必要。在风雪扑打着的土屋里围炉夜话的氛围中,在长途颠簸的马背上,在因为环境的艰苦而产生的对自身及别人的存在状况的格外关注中,一种被现代心理学家称为“集体无意识”的原始亲情在辐射。彼此少了一份戒备,多了一份坦诚。只要你愿意敞开心扉,很容易结交终身难忘的朋友。柴达木又是个不太喜欢斤斤计较的地方。虽然都知道“好朋友勤算账”的道理,可是环境与人之间那种永远无法摆脱的博大与渺小、永恒与短暂的对照,常常成为人际关系特别是朋友关系中的一个意味隽永的暗示,一个似有若无的砝码,使人的行为选择往往偏向情义这一端。

也许,这一切,都是柴达木人在与自然相默契的过程中不自觉的意识,并非自觉的追求。正如王文泸先生所说,那些柴达木人身上有紫外线的烙印,但没有地域文化观念打下的印记。他们是戈壁深处的雕像。

柴达木开发一览 

上天总是最公平的,在赐予贫瘠苍凉的同时,又赐予无穷的宝藏,在赠予不尽财富的同时,又让人付出不尽的辛劳。五十年来,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划破了旷古的沉寂,迸发出了勃勃生机。 

1954年6月,柴达木迎来国家第一支普查队。 

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随着“开发柴达木”的号角响彻中华,工人、农民、知识分子、解放军战士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涌来,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开发大军,全身心地投入到开发柴达木的伟大洪流。 

1955年11月24日,柴达木第一口探井在油泉子构造开钻,到12月12日就喜获工业油流。 

1957年,由21人组成的采铅队挺进锡铁山,在一无资金、二无技术、三无设备的情况下,用“拣矿”的原始水平,一月生产矿石八十多吨。 

1958年7月15日,一辆载着15名工人和4名干部的卡车驶进察尔汗盐湖,支起了一架“马脊梁”式帐篷,在盐湖上安营扎寨,开始了我国钾肥生产的新的试制,随后由四千多人组成的开发盐湖的大军浩浩荡荡挺进东方这沉睡多年的盐湖,在经历了漫长的14年之后,1972年首次突破年产万吨钾肥大关。 

1959年10月,一支17人组成的小分队携带铁锹等简单的工具来到茫崖开始采矿,当年就生产出第一批石棉。 

1960年,青藏铁路一期工程西宁至格尔木段开始修建,在的关怀和钢铁战士的努力下,1979年正式修通。 


1979年到1982年,石油工业部调集28000多人,组织了柴达木石油勘探会战,1990年1月27日,被视为油田生命线的原油长输管道建成。

从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改革开放到今天,柴达木人继续发扬艰苦创业、无私奉献的精神,让柴达木插上了腾飞的翅膀。现在,柴达木是一只起飞的苍鹰,用自信的目光鸟瞰世界。 


董生龙说柴达木人

董生龙笔名钱稹,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青海省作家协会主席、省诗歌学会会长、《青海湖》文学月刊主编。21岁那年,从西安一头扎入瀚海深处,将自己的青春和梦想献给了茫茫戈壁。23年后,当他离开那片热土时,早已过了不惑之年。今天,当记者采访这位柴达木人时,他对那片土地的熟悉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记者:多年来,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划破了旷古的沉寂,迸发出了勃勃生机,这与柴达木人的奉献是离不开的。请您说说现在意义上的柴达木人的人员构成。

  董生龙:柴达木是一个让人徒然生敬的名字,同时使人感到迷惘的地方。

由于它独特的地理位置,被世人所关注。早在国家实施西部开发战略以前,这里就一直高鸣着大开发的雄壮号角。后来,伴随着西部巨轮的马达轰轰作响,柴达木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引来了无数热血沸腾的开发者、建设者,他们扎根高原,默默奉献,用血汗谱写着开发的历史,用双手描绘着发展的奇迹。所以说,在历史上不同时期进入这里的蒙古族人、藏族人、哈萨克人是现在柴达木人的基础,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建设者是柴达木人的主流,他们共同开发建设了美丽的“聚宝盆”。记得我们在德令哈工作时,身边还有高山族人。可见,柴达木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高原民族融合的见证者。

记者: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组成了柴达木人,他们为开发这片土地付出了艰辛的劳动。您在柴达木工作多年,请说一下您对“柴达木精神”的理解。

董生龙:上天总是最公正的,让所有的腾飞,都经历一次跨跃,又让所有的跨跃,都经历一段跋涉。柴达木的发展就是一个例证。“一卷行李一口锅,高举红旗战沙漠,渴了吃把昆仑雪,饿了啃口青稞馍”,这是老一代柴达木人艰苦创业的真实写照。在荒无人烟的戈壁碱滩,在沙尘滚滚、烈日当空的广袤盐湖,在“天上无飞鸟,风吹石头跑”的矿山脚下,在“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的江河岸边,千千万万的热血青年,充满了乐观主义精神,以钢铁般的意志、烈火样的热情,住地窖、吃冰雪、战严寒、斗风沙,硬是用铁锹、镐头等笨重工具,靠肩扛、手推等原始劳动,打开了封闭多年的宝藏大门。所谓的“柴达木精神”我理解的就是“酥油炒面拌雪花,坡下掏洞来安家”。

记者:在我的印象中,柴达木人显得特别开放和自信,他们很容易能接受外界的新鲜事物,不排外,没有强烈的地域观念,这是什么原因呢?董生龙:那时候,走在德令哈的大街上,你会听到各个地方的方言,他们把自己的语言带到了高原,各种文化元素在这里汇聚、交流。这种多元化的文化,使得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人在无形当中具有了包容的心理特征,他们不排外、不封闭、不保守。陕西人的正直、河南人的吃苦、东北人的豪放、北京人的见识、广东人的头脑在这片土地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除此之外,再加上独特的地理环境的因素,在这样广袤的地方,人与人之间感情非常真挚,柴达木人对朋友非常重视。这种友谊的凝结会让你终生难忘。现在,我的好多朋友都是一起从海西出来的柴达木人。

记者:我省的文化人群体中,有不少人曾经在柴达木工作过,您对这一点怎么看?

董生龙: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全国各地的一大批知识分子抱着一腔热血来到格尔木,在帐篷城里开始了自己的梦想。拿我们当时的柴达木汽车修理厂来说,在三百多名工人中,知识分子占到了五分之一,一些志同道合的青年人在精神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大家一起讨论文学,还创办了许多刊物。对于爱好文学的柴达木人来说,《瀚海潮》培养了一大批文学爱好者,北岛、舒婷等著名诗人也在《瀚海潮》上发表过作品。同时,当时这个刊物也发表了许多新人作品,为我省培养了众多文人,这对我省的文化事业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有意义。除《瀚海潮》等刊物外,还有蒙、藏等文字的文学刊物,众多文学爱好者在这里汲取了知识的营养。来自上海译文出版社的陈登颐,在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组织一批人,刊印、出版英文版的《柴达木报》,一时在省内外引起了轰动,大家非常有热情。与此同时,柴达木人的文化生活水平也很高。大柴旦戈壁滩上活跃着一支柴达木京剧团,而且还修建了一座当时来说宏伟的京剧院,非常难得。

记者:柴达木是曾经凝固而今沸腾的海,正掀起着一股股开发的浪潮,在这种巨大的飞跃中,柴达木人有怎样的风俗习惯?

董生龙:由于人员构成的多样性,决定了柴达木人没有特定的一种风俗习惯。那里没有像陕北信天游、青海的“花儿”那样根植于情感天地的艺术形式;没有与高山大河相映生辉的名胜古迹;没有脍炙人口的风味小吃;也没有独特的方言土语。今天,昆仑依旧,江源如初,柴达木这片从风雨和艰难中走过的盆地,发生了巨大变化,柴达木人的建设热情让人充满力量,那惊天的春雷令人信心百倍。

七嘴八舌说柴达木人

●个体户赵军说:“常年跑运输,常和柴达木人接触,感觉他们非常好交往,虽然在戈壁滩上生活,但是并不封闭、保守、排外。”

●西宁市老干部大学王纯仁说:“我身边有许多柴达木人,他们非常自信。”

●西宁市第十三中学吴老师说:“柴达木人对一切先进的文化知识都会吸收和消化,言行举止文质彬彬。”

●青海省老龄工作李老师说:“也许是我的偏见,有些柴达木人为人处世很精明,不会轻易吃亏。”

平常心看自己

●王先生说:“我在德令哈工作多年,可以说是个柴达木人了。柴达木人有他们吃苦耐劳的精神,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从柴达木走出去的人,在新的人文环境里,能立刻调整自己。”

●西海都市报社张先生说:“面对无数柴达木人的丰功伟绩,应当为他们立起高大的纪念碑和雕像,让后人铭记柴达木人。在柴达木人的奋斗下,格尔木、德令哈、都兰、乌兰、天峻、大柴旦、冷湖、茫崖等一座座瀚海新城,已成为了闪耀高原的颗颗明珠。”

●青海民族学院李女士说:“离开格尔木已经好多年了,可依然想着那里的人和事,格尔木人相互之间的感情永远难忘。我们现在相互串门、相互关心,就像亲姊妹一样。”

●市民李建设说:“在昔日‘南昆仑、北祁连,八百里瀚海无人烟’的凄凉面目上,柴达木人描绘出了一幅壮观的历史画卷。柴达木人可亲、可敬。”(作者:祁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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