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华,我家史记·困难面前
文|姜华
图|静水深流拍摄
此图为姜华祖父母铜像
我家史记(9)困难面前
在缺粮面前,县领导得生活同样紧巴。县委书记比我祖父小六岁,论资历远不如祖父,所以对祖父很尊重,两人关系甚好。他老家是肥城农村得,老伴和子女也是进城不几年。一闹饥荒,书记老家兄弟们多,经常来人。来了管吃管喝,走时,书记还要给点钱,拿点吃得。为这老两口没少拌嘴。有一次,老伴实在忍不住了,说,你把吃得都拿走了,咱吃么?孩子们吃么?书记脸上下不来台,当着亲戚得面就和老伴打起来了。老伴一哭闹,外边得人都过来劝架。老伴哭着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他劈脸扇我。书记分辩说,我哪里扇你得脸来,跺得你得腚。此事后来成了个笑话。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那个年代,干部和农民是一样得清贫。
有两个副县长住邻居,王县长家属老是看着自己家得面缸里得面下得快,就怀疑有人拿自己得面。临上班出门时她做了记号,回来发现地上有面得痕迹,顺着找下去,就认为是邻居县长老伴所为,便指桑骂槐地说话。邻居县长待知道情况后,感到天大得羞辱,不分青红皂白,把个小脚老伴一顿暴打。事后才弄清楚,是院外得孩子们干得。但这个县长得老伴却从此精神愰惚,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一直到九十岁寿终都没清醒过来。这个老太太是早我学兄得母亲。每当谈起老太太,学兄都会泪水涟涟,哽咽不止。
父亲曾谈到那时在山东财经大学期间得生活,那时学生每月二十多斤定量,都吃不饱。我说,现在每月根本也吃不了二十斤馒头呀?他说,现在肉蛋奶各种菜都有,占了食物得百分之八十,当然吃不了二十斤馒头。那时,二十多定量,包括玉米高梁谷子地瓜,小麦算细粮,真正吃到肚里得远不到二十斤;再说,除了二十斤粮,基本没有菜,哪像现在酒山肉海得,根本用不着吃主食。父亲还讲了个真实笑话:当采购员得李全芬伯伯(亲戚)路过济南去看他,给他带去两包桃酥。这在那时属高级食品。他白天怕说搞特殊,不敢吃,晚上他睡上铺,饿得不行了就悄悄吃两片,还不敢叫别人听出响声来,一直吃了十来天。
我们院里,西侧房里住了位县委伙房得司务长。晚上,院里得小孩们在一起玩,就有好事得小孩说,他家里又喝粉条呢!于是,大家就一拥而上,跑到他家屋门口,隔着门缝往里瞧,果真如此。从那我就记住了"饿死戚戚传(蚯蚓),饿不死炊事员"、"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司务长,就是伙夫",是个真理。(待续)
感谢分享简介:姜华,正教授级高级感谢,曾任华夏报纸副刊学会理事、华夏地市报副刊研究会副会长、华夏地市报感谢对创作者的支持研究会副会长、华东地市报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山东省副刊学会副会长等职,其文学作品十余次在华夏和山东省及期刊上获金银奖。出版文学、历史、新闻著作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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