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裔都歧视华裔的美国 正义是笑话还是悲剧

刘敏/《调查清样》：从2015年2月至今，美国一起针对华裔警察枪支走火致死案引发的争议无情地撕开美国社会中华裔歧视华裔的冰冷一面，美国的种族歧视议题也因之再次升温。

2014年11月20日，美国华裔警察梁彼得接到一起报案，他随即与搭档前往纽约布鲁克林区一栋多次发生刑事案件的廉租房查看。在这一过程中，他执行的是被称作垂直巡逻（Vertical Patrol）的任务，所谓垂直巡逻，是由两名警员搭乘电梯直上楼顶，再从楼梯间步行下楼返回一层，一路搜索犯罪活动迹象，垂直巡逻的地点多是纽约市区最危险的大楼。此时，时年28岁的非洲裔青年阿凯·格利（Akai Gurley）正要从女友梅丽莎·巴特勒（Melissa Butler）位于“粉红屋”7层的公寓离开。据巴特勒称，两人按下电梯按钮后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改走楼梯。与正在执行垂直巡逻的梁彼得相遇，梁彼得紧张之下枪支走火子弹打入墙壁，反弹到黑人阿凯·格利的胸口，致其死亡。2015年2月，布鲁克林地方法院陪审团裁决，以过失杀人等6项罪名起诉梁彼得。近日，美国纽约州高等法院一陪审团做出裁决，认定开枪致非洲裔青年死亡的华裔警察粱彼得（Peter Liang）失杀人罪（Manslaughter）成立，渎职罪（Official Misconduct) 成立。由于过失杀人罪成立，针对梁彼得的其他控罪攻击罪（Assault）、鲁莽威胁他人罪（Reckless Endangerment）、刑事疏忽谋杀罪（Criminally Negligent Homicide)自动成立。据悉法院将于今年4月宣判，粱彼得可能面临5年到15年的有期徒刑。

值得注意的是，2014年7月，美国纽约史丹顿岛上43岁的非洲裔人加纳（Eric Garner）被多名白人警察用锁喉方式拘捕，导致心脏病发死亡。纽约与加纳家人达成结案协议，赔偿加纳家人590万美元，白人警察无一获罪。2014年8月，美国密苏里州弗格森市18岁非洲裔青年布朗（Michael Brown）遭白人警察拦截搜查并被开枪打死，该警察被免于起诉。2014年11月，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市一名白人警察向一名手持玩具枪的12岁非洲裔男孩开枪，致其死亡。在一年多的调查取证后，当地检方宣布该警察属于过失，免于起诉。这些案件中被大陪审团判决免于起诉的涉案警员均为肤色较浅的白人和拉丁裔，而且大陪审团都是花了数周听取大量目击证词，而在梁彼得一案中仅仅用了数天，并且此案的检方将案件的决定权交给陪审团，而不是象上两次那样尝试去影响案件走向。

由于2014年美国曾爆发了席卷全国性大规模针对种族歧视和警察暴力的抗议活动，而梁彼得案正值此时出现，因而，外界舆论普遍认为梁彼得成为美国警方为了安抚黑人的替罪羊。华裔以及亚裔近年来被称作美国的“模范少数族裔”，华裔也已经是美国收入最高的族裔之一，但同时华裔数量在美国只占1%，并且一直以来在政治上没有非裔和拉丁裔表现积极，甚至常常忍辱负重。比如2013年底。当时ABC的 一个儿童论坛上，一个孩子说“杀掉所有中国人就可以不用还债”。主持人Jimmy Kimmel 回应“这是一个有趣的观点，”并且发问“我们是否还允许中国人活下去？”。Jimmy Kimmel 这番话如果把其中的中国人换成犹太人，黑人，穆斯林，一定会身败名裂，甚至于ABC公司都很难幸免。结果虽然华人也发出了抗议。可是在时代广场的抗议不过二三百人，而Kimmel 在无关痛痒的道歉之后，安然无恙。

不仅如此，梁彼得案件中许多华裔表示，认为梁彼得是替罪羊是一种没有大局观的看法，因为华人也是警方暴力执法的受害者。亚裔反暴力联盟行政总监邓丽君就称：“不管肤色如何，每名警员都应当为行为负责。”代表中国城社区的纽约市民主党女议员陈倩雯也表示支持起诉梁彼得，她说，这将是改革不公平对待亚裔、非洲裔和拉美裔的警察系统的重要一步。“让司法体系自然地发展。我们可以改革整个司法体系，这样人人都能得到平等的对待”。 更为值得注意的是，在没有确凿证据表明梁警官有意滥开枪的时候，华人政客陈倩雯在事发后大陪审团还没有检视任何证据的时候，就比任何其他族裔的政客还要积极地屡次强调要求起诉梁彼得。因而在美国这个华人都在歧视华人的社会环境里，对于梁彼得案件的判决，连《纽约时报》都只能无奈地称，“谁也说不清楚当时漆黑的楼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华裔警官梁彼得却被起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