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500万,会让你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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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幸运的彩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中奖的兴奋,但大多数坚持购彩十多年的人,却连这样的机会都未必能有。彩票给了太多人一夜致富的梦想,也让他们陷入了遥遥无期的无底洞。其实,中奖除了带来财富,也会带来一些负面效应。中了奖当然可喜可贺,但没中奖的人,也完全不必哀叹绝望。
一买就停不下来
中国的彩票市场一直十分火爆,近几年更出现翻倍上涨的趋势。2009年时中国彩票市场规模为1325亿元人民币,仅仅过了三年,2012年的市场规模就已达2615亿元。而2015年,仅中国体育彩票和中国福利彩票两家公司的销售额,就高达3678.79亿元。
2015年全球彩票销售额达到了2799亿美元。亚太地区、欧洲/中东地区以及北美地区的贡献最大,分别占总额的38%、32.8%和26.3%,超过全球份额的97%。
北师大中国彩票事业研究中心的陈海平,在2011年进行了一次覆盖12家网站、176200名调查者的“中国彩民行为网络调查”,中国目前彩民人数应在2.17亿-4.61亿之间,重度购彩的问题彩民人数应为40万。
彩票的起源由来已久,元代时中国的一些寺院就曾使用抽奖方式出售物品,以补贴寺院支出。在历朝历代的科举考试中,往往有在状元热门人选上押宝下注的活动。如果自己看好的学子真的高中状元,下注者也会赢得大奖。
这些形式已经具有了抽奖类、体育竞猜类彩票的雏形,但比起现代彩票的商业化经营,还有一段距离。目前的彩票,都由各国或专业组织发行,销售所得的一部分会用作慈善投资或公共事业建设。
一夜暴富几乎是所有人内心惦念已久的梦想。彩票以低成本带来高收益的诱惑,使人忍不住花费几元钱购买,以期待自己可以做成这笔一本万利的生意。以大奖为诱饵,总能吸引到众多的人购买,原本无价值的一张纸片,销售总额往往大得惊人。
公平的彩票抽奖是概率事件,不随人的意志转移,但陷入赌徒困境的彩民总会有一种错觉:只要自己下次再买,说不定就能中;而如果不买,就像必定会错过一次大奖。这样的心理驱使着人陷入购彩的无底洞,很多彩民往往坚持购买彩票十余年,最终一无所获,或者入不敷出。
中奖即失业
史密斯和拉扎尔曾全面调查过英国的彩票赢家。他们发现,大部分人在中彩票之后就会搬到更好的房子。中奖之后还继续留在公寓楼里面的人,由之前的21%下降到了9%,而原先住半别墅房屋的人,也有大半搬到了真正的独栋别墅。
中奖后,住在别墅的人的比率为68%,是所有类别中最高的。而在英国国民的平均居住水平中,住别墅的人只有20%,这些中奖者的居住条件成功打败了大部分英国人。劳拉和罗杰·格里菲斯夫妇在2005年赢了270万美元奖金,他们用这笔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买下价值百万的豪宅和保时捷轿车。
中奖之后人们开始规划假日和旅游。受访者中,中奖前还有9%的人从未出门旅游过,这个数字在中奖之后就变成了零。出游的频率也明显增加了,一年旅行两次以上的人超过了90%,在中奖之前这个数字只有41%。旅行的目的地也有所变化,之前都是访问如非洲、东南亚、俄罗斯等比较偏远的地方,中奖之后大部分人将目的地选在了欧洲、北美、澳洲等繁华之地。
中彩票很显著地改变了他们的职业生涯。赢的奖金越多,人们越有可能改变职业路线。2005年瑞典的一项彩票与职业生涯的调查显示,中奖之后有12%的人停止了工作,24%的人留职停薪,16%的人缩短了工作时间。
在史密斯和拉扎尔的调查中,只有19%的人继续留在原来的工作岗位,而68%的人都在中奖后停止了工作,这部分人都是高金额赢家。有一部分女性中奖者说自己现在是“全职家庭主妇”(9%),往往也是高额奖金支持她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个群体赢得的平均奖金是各个组别中最高的。
对于一些不善理财的人来说,中大奖固然可以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但长期看来,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斯科特·汉金丝2009年针对佛罗里达州彩票中奖者的一项研究发现,虽然赢得50,000美元到15万美元奖金的人,在两年内申请破产的可能性降低了50%,但他们同样更有可能在三到五年后申请破产。
此外,破产申请表明,即使获奖者本可以偿还债务,或做些务实的投资,但他们往往不会这么做。威廉·巴德·博斯特是1988年宾夕法尼亚州1620万美元巨奖的赢家,但他在一年内就欠下了百万美元的债务。他的前女友起诉他,他的兄弟买凶杀人,目的都是骗取他的奖金。博斯特投资了几个家族企业,但随后便因经营不善陷入债务危机。最后,他因为枪击讨债人而被捕入狱。
要命的一夜暴富
从常识来看,健康和其他良好的品质通常是受时间、金钱约束的,人们往往需要花费巨大精力才能保持健康。如果一个人意外地得到了一笔钱,金钱方面的约束就变小了,我们就可以假设他会生活得比以前更健康。然而在现实生活中情况往往并非如此。在衣食无忧之后,人们完全可能选择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纵情饮酒、吸烟、享乐,这些活动明显是有害的。
大奖并没有建立人们积极的生活态度,反而可能滋生了骄纵和不良生活习惯。本尼迪克·安普义2010年的研究发现,接受调查的中奖者,25%都有抽烟喝酒的习惯。中奖的金额越大,人们就越有可能频繁外出喝酒,和朋友们畅饮。每周和每月都出去买醉的人的比例最大,占到了总数的50%以上。
为了避免本来就爱喝酒的中奖者干扰结论,研究者们将中奖前喝酒最多的人移出了统计,结果数据没有变化。1998年,加拿大的杰拉尔德·慕斯维根中了1000万美元的“超级7号”彩票头奖。此后他几乎每天都和朋友聚会、饮酒作乐,仅仅七年时间,全部奖金就被他挥霍一空。2005年,充满悔恨的他在父母的车库里自缢身亡。
金钱本身也并不必然意味着健康的改善。2015年,D.塞萨利尼等四位研究者从瑞典人口普查、银行开户等数据中发现,彩票中奖者10年内的死亡率,几乎不会因为中奖有所改变。70岁以上的老人、女性和中低收入群体,中大奖后死亡率还会轻微上升。中奖者在2年、5年、10年内住院的频率,和普通人相比也没有太大区别。对包括癌症、心脑血管疾病在内的大部分疾病,中奖并不能产生作用。
至于子女方面,大部分中奖者父母都关注孩子的健康和成长,可惜中大奖在这两方面影响都很小。健康方面,研究者考察了包括早产比率、出生体重、各类疾病发病率等指标,发现不仅大部分效果不显著,孩子2年内和5年内住院概率还有轻微上升。
成长方面,中奖家庭孩子在征兵认知能力、非认知能力测试、高中GPA、高考及收入等方面,与普通孩子没有明显区别——细致统计甚至显示中奖对GPA有轻微负面影响。中了大奖者的孩子也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的人生并未因为父辈的幸运而有些许改变。
中奖之后,人们的政治见解甚至都会发生改变。2014年那塔乌德·鲍德哈维等学者通过考察人们支持什么政党,来判断他们政治倾向的变化。他们发现,中奖者在获奖之后更倾向于支持右翼政党(保守党),并赞成较不平等的社会制度和政策。
赢得越多,人们就会变得越右倾,在男性中这一现象尤甚。研究结果显示,投票等政治活动的参与一般出于人们满足自我利益的目的,而金钱显然会让人变得更加右翼。珍妮特·李是1993年度1800万美元奖金的获得者,之后她四处捐赠,特别是为政党送出政治献金。她的奖金在十年内消耗完毕,并且她手上还欠着赌债和信用卡债务。
人们原本以为中奖可以更好地善待身体、保护健康,然而实际上它却根本起不了作用。不会理财的人,赢得再多奖金,负债累累的人生也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中了大奖并不等于就是真正的“贵族阶级”,原本贫苦的人转而为权贵站台,或许是一种不可避免的金钱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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