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东北抗联总司令

倪良端

“九一八”事变后，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是一支最早举起抗日旗帜的武装力量。关于东北抗联的总司令，有人说是杨靖宇，有人说是赵尚志，有人说是周保中，有人说是李兆麟。其实，真正的的东北抗联总司令是一位东北军爱国将领，他叫李杜。

从军为官

李杜，1880年出生在辽宁省义县西关一个半农半商的家庭。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李杜被张作霖委任为依兰镇守使兼第九旅旅长。1927年5月，李杜上任管辖松花江下游十三县的镇守使。

“九一八”事变后，1932年1月，吉林省伪省长熙洽在日军指使下派伪吉林省“剿匪”司令于琛澄率四个旅向哈尔滨逼近，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也亲临前线，企图占领哈尔滨。在形势危急的1月26日，李杜率主力抵哈尔滨，吉林省警备司令兼第一旅旅长冯占海率部配合李杜作战。经过两天的激战，李杜、冯占海率抗日部队开进哈尔滨市，有“飞将”之称的李杜声威远播，名震日军。

为联络吉林各部团结抗日，李杜会同丁超、王之佑、马占山等共商大计。1932年1月31日，他们在哈尔滨成立了统一指挥抗日军队的吉林抗日自卫军总司令部，大家公推李杜为吉林抗日自卫军总司令。但第二次哈尔滨保卫战“始以转战经日，伤亡盈千，兵力过疲，呼救无援”而失败。李杜重整旗鼓，率部退守宾州、方正，后返回依兰。

组建抗日联军

熙洽等汉奸对处在极度困难中的李杜曾四次派人劝降，日军首脑亦威逼利诱，企图迫使李杜就范。李杜当众揭穿敌人的阴谋，痛斥游说者，致电北平救国会庄严宣誓:“只有杀敌李杜以光我，决无降敌李杜以污我中华战史。”

此时，李杜冷静分析了严酷的现实后，号召将士们振奋精神，克服困难，重新组织和发展抗日力量，建立武装抗日根据地。经过整顿的自卫军和王德林所部救国军合作，控制了以梨树镇(今鸡西市梨树区——笔者注)为中心根据地的大片地区，抗日队伍发展到七个旅四五万人。

“九一八”事变后，得知李杜举旗抗日，派参加过北伐、留苏归来的共产党员周保中协助李杜展开抗日斗争。李杜第一次与共产党人接触，同参谋长周保中结下战斗友谊。

1932年11月，日军三个师团对李杜领导的抗日部队进行“围剿”。李杜、周保中和副司令王德林率部分路阻击，节节抵御，但终因力量单薄、后继无援而后退。敌人占领了哈绥沿线重要防地，抗日队伍的大本营梨树镇岌岌可危。李杜改变计划率部转入密山县等地，决计撤入苏联境内养精蓄锐，以图再起。

周保中奉满洲省委指示，率千余人坚持在国内抗日。后来，周保中部被编入共产党人杨靖宇、赵尚志领导的抗日部队。1936年1月28日东北抗日联军成立，周保中任第五军军长。在建议下，以共产党人为主要领导核心的抗日联军暂未设总司令一职，空缺职务是特意为李杜而留的。

惦念东三省

退入苏联境内的李杜，在莫斯科受到国民驻苏大使颜惠庆的接待。在苏联的三个月里，李杜为寻求国民支援东北人民抗日，多次找颜惠庆表明心迹。被李杜抗日热情和坚强信念感动的颜惠庆，安排李杜一行从莫斯科绕道欧洲返回祖国。

回国后，为东北的抗战事宜，李杜亲上庐山面见蒋介石，请求拨款援助留在东北坚持抗日的义勇军，扩大抗日游击队，安抚和慰劳撤进关内的战士和家属。可是，不存抗日之念的蒋介石令李杜败兴而回。李杜多次派代表潜入东北，联络和指挥在吉林、松花江流域坚持抗战的义勇军各部，勉励他们不屈不挠地抗击日军。

在上海的李杜，积极投身由宋庆龄、何香凝等倡议成立的“中国民族武装自卫会”，任该会武装部部长。他利用这个身份奔赴机关、团体、学校宣传抗日主张和义勇军在东北抗日的艰难困苦、英勇顽强事迹，组织各界捐款支援东北人民抗日。

李杜通过上海引荐结识了冯雪峰。他坚定不移的抗日救国行为得到共产党的肯定和支持，于是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共产领导的抗日统一战线中。回东北领导抗日阻碍重重，李杜决定以出洋考察的名义转道苏联去东北，张学良派亲信应得田、赵毅相助。李杜走访苏联驻上海领事馆以图得到苏联支持，会见美军政人员探讨抗日方略，联络旧部和同僚商议抗日大计，接触人士征求抗战策略……他做着回东北大干一场的准备。可是国民对李杜回东北抗日百般刁难阻遏，不给他办理手续，还把李杜回东北抗日的计划泄露给日本当局。日本向苏联提出抗议，迫使苏联当局拒绝李杜入境。在巴黎羁留半年的李杜一行，1936年末只得又返回上海。

出任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

为扩大已建立的东北抗日联军的影响，争取国内各阶层的广泛同情和支持，鉴于李杜的抗日经历和威望，及时向当局举荐李杜任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经当局同意，李杜欣然受命，组建起抗联总指挥部。

1938 年上海沦陷，李杜迁居重庆。他以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名义在渝设总指挥部，任命共产党员于炳然为主任，开展抗日宣传工作，发动民众。他设电台于香港、天津、重庆等地，随时把东北抗联杀敌的消息告诉关内民众。李杜不顾特务监视、盯梢，常同《新华日报》负责人往来，多次同、董必武等人会晤，虚心听取教诲。他在重庆的家，成为负责人同民主人士会晤的场所。

1936年7月至1939年5月，东北抗日队伍先后建立了东北抗联第一、第二、第三路军。从抗日大局出发，李杜把分散在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各路抗日义勇军按东北抗联序列组建为第四、第五路军，总计编列到第十四路军。这些抗日队伍在李杜领导下狠狠打击日本侵略者，使日军不能在东北为所欲为。日本侵略者对李杜恨之入骨，多次派特务实施暗杀、追捕，迫害其家属。蒋介石的国民对李杜的抗日行动也容不下，1942年6月下令查封了李杜设在重庆的东北抗联总指挥部，停止了李杜的工作，由戴笠派特务监视其行动。坚持抗日的李杜愤怒之余越发强烈渴望有朝一日亲赴沙场。他赋诗“浩劫便依蜀，雄心在渡辽”“匹马北征急，何惧道路遥”，以表达心境。

在长期同共产党人交往中对有了认识的李杜，后经慎重考察和革命斗争实践的长期考验，由冯雪峰、董健吾介绍，加入。选自《名人传记》2015年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