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代金银器早期的分期和演变规律
早期的器物,主要出土于内蒙古赤峰地区的赠卫国王驸马墓、耶律羽之墓、沙子沟1号墓和赤峰城子公社窖藏等。其主要特征是:
器物种类上已出现饮食器皿、生活用具、马具、服饰,但还没有发现葬具和宗教用具;相当部分器物采用钣金成型、纹饰錾刻或主体纹饰隐起、鱼子纹地、纹饰鎏金的工艺,表现出很强的与唐文化的渊源关系;纹样内容比较丰富,辽金银器上的主要纹样龙、凤、摩羯、折枝花等都已具备,其中人物故事、缠枝纹、绶带花结等,中期以后不见。
1.饮食器皿类
碗分二型。
A型侈口,弧腹较浅,圈足。有的口径达二三十厘米,口径为高的3至4倍,几近于盘。分圆形口和多曲花式口两种。圆口型,如耶律羽之墓的鎏金摩羯纹银碗,内底錾带前爪的摩羯纹,围以莲瓣纹1周,口沿饰联珠纹和莲瓣纹2周,圈足下沿平錾联珠纹1周。多曲花式口型,一般为四或五曲葵口。如丰镇所出的鎏金鸳鸯团花纹四曲银碗。这种侈口浅弧腹碗是唐后期以来碗的最习见形式。
B型敞口,深腹,曲腹很深。如耶律羽之墓的双鱼鸿雁纹金碗,五曲葵口,曲腹较深,荷叶形圈足较高。五曲葵口的形制,本是晚唐以来一直流行的,但曲折这样深刻地改变腹部的形状,说明它已渗入了某种其他文化的因素。
盘直口,折沿,底较平,圈足较高。如鎏金双凤纹五曲银盘,盘体呈五瓣花形,内底饰双凤缠枝纹,折沿錾五朵扁团花,圈足1周莲瓣纹。
匡皆素面,直口,折沿,楔形流,底较平。分二型。
A型如耶律羽之墓所出银E,无柄,呈椭圆形。
B型如赠卫国王驸马墓所出银匦,有空心长柄。
杯分三型。
A型高足杯,仅见一例,赠卫国王墓所出团龙纹高足银杯,敞口,浅腹,喇叭形高圈足。
B型折肩罐,是一种受突厥文化影响的典型器,如鎏金孝子图折肩罐,直口,长颈,折肩,弧腹斜收,有圈足。虽然它形似罐,但究其大小和功用,应归于杯类。
C型扳指杯,如耶律羽之墓的鎏金高士图七棱杯,侈口,弧腹内向,腹下折内收为園底,喇叭形圈足。扳指杯是一种中亚的器型,在唐代仅见于早、中期,而在辽代,它广泛地流传于早中晚三期,形式多样。
壶出土资料明确的只有赠卫国王墓所出提梁银壶,矮体,短流,弓状提梁,梁上有链。此外,早期的壶还有鸡冠壶型和摩羯式的仿生型两种异型。都以提梁为特征。盏托如绶带花结纹银盏托,形体较高。盏托,弧腹内向,远远高于托盘。
钵如赠卫国王墓的鎏金团龙纹银钵,直口,深腹,底较平。
2.生活用具类
渣斗上下为两体,腹径最大在中部,有圈足。如鎏金双鸳团花纹银渣斗。
盒盖顶隆起,子母口,皆有圈足,是继承晚唐以来的盒的主要形式,平面形式多样,现已发现的有亚字形的菱弧形,如鎏金绶带花结亚字形银盒和鎏金双狮纹菱弧形银盒。皆缺失圈足。
砚盒仅见一例,鎏金龙纹万岁台银砚盒。呈长方体,薔顶,立足间镂空成壸门。内盛凤字形砚。
银锁如大营子驸马墓所出的银锁,由锁公、锁母、锁匙三部分组成。素面。
3.服饰类
有捍腰、葫芦形坠、管形坠、手镯、耳坠、金银丝球、带饰等。它们都有很强的民族特色,但在形制上的早晚变化并不明显。
捍腰为契丹文化的独特用具,银质鎏金,固定在织物上,系于后腰。如鎏金五塔纹银捍腰,呈椭圆形,两侧有环可以缚带,中间饰镶琥珀莲花宝塔纹,錾鸳鸯鸿雁戏水纹为底。
饰牌长方形,钣金成型,纹饰隐起,质地较薄,附于织物或服饰上。如鎏金双凤纹银饰牌,以联珠纹为界分为两区,中间模压双凤云纹,底纹及外区平錾卷草纹和鱼子纹。
镯多为金质,铸造成型,中间宽扁,两端开口常铸成兽头形。如缠枝花纹金镯。耳坠多为金质或通体鎏金。以主体呈“U”字形,并焊接“U”形钩的为多,主要以摩羯戏珠、龙戏珠等为饰。
葫芦形坠和管形坠独特的契丹人项饰上的装饰,葫芦形坠在右,管形坠在左,成对配套使用,空心。亦有其他琥珀、玉石等材质的。
带饰契丹带饰基本承袭唐制,以鲽鞭带和大带为主。其中也有若干特异的部件,绝不见于唐宋。如葫芦形吊扣和豆荚形横栓,是受突厥文化的影响(37)。如大营子驸马墓所出的金带具。
戒指钣金成型,下端开口,质地较薄,包缚在其他物体上面才能佩戴,通常模压扁团花。
4.马具类
早期的金银马具数量和种类都非常丰富,有鞍桥、带饰、缨罩、银铃等。其中丁字形带具、异形杏叶承继突厥文化(38)。鞍桥上常饰以双龙或双凤纹。其他带具上常饰忍冬卷草或配以龙、凤、鹿等动物纹饰。
缨罩覆钵式,中间有圆孔,分圆项和平顶两式。如鎏金缠枝凤纹银缨罩,平顶,饰五出团花,外腹饰两支飞凤,衬以缠枝卷草纹。再如凤纹银缨罩,圆顶,外腹饰两两相对四支飞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