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如何看阴阳

阴阳，在中医高校通用的普通高等教育“十五”国家级规划教材《中医基础理论》（七版教材）的定义是：阴阳，是中国古代哲学的一对范畴，是对自然界相互关联的某些事物或现象对立双方属性的概括。”不过，此定义尚有不足。我们先看看历代医家对阴阳本质的看法：元朱丹溪《局方发挥》中曾说“阴阳二字，固以对待而言，所指无定在，或言寒热，或言血气，或言脏腑，或言表里，或言动静，或言虚实，或言清’虫，或言奇偶，或言上下，或言正邪，或言生杀，或。言左右。求其立言之意…”明张介宾《类经阴阳类》：“道者，阴阳之理也。阴阳者，一分为二也。”清何梦瑶《医碥》说：“医书动言阴阳，而不切指其为何项，甚属朦混，当细分之。如言阴虚，则未知其言血虚耶？肺虚耶？肾水虚耶？肾火虚耶？何不切指之曰血虚、曰肺虚、曰肾水虚、曰肾火虚之为明白也。”余云岫《灵素商兑》中指出：“夫所谓阴阳者，犹物之有表里、静动，数之有盈虚，度量之有修短、轻重，动植之有男女、雌雄，磁电之有反正，化学之有酸減。凡物性之相反者，皆得而名之。…非有神妙不測之玄机包括于其中也。”

从上面的四条我们可以知道：阴阳是对立双方关系的一种描述，“以对待而言”，“一分为二”，“凡物性之相反者皆得而名之。”这与学术界对阴阳的理解是一致的。药师认为，这就是阴阳的本质。阴阳可以从不同角度理解，从不同的角度看有不同的阴阳，需要具体区分。在中医的临床中，需要“求其立言之意”，切指其为何项”，不可朦混”。很显然，抽象的阴阳概念和具体属性上的阴阳是有区别的。为方便起见，我们把这种“以对待而言”，“一分为二”，“凡物性之相反者，皆得而名之”的抽象阴阳概念称之为抽象阴阳”，而把具体的寒热、燥湿等阴阳称为“具体阴阳”。区分“抽象阴阳”和“具体阴阳”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本论文的整个研究，正是从这里出发的。把握了“抽象阴阳”，也就把握了阴阳的实质，我们就不会陷入到一些简单的错误中（比如纠结于人体的到底哪种具体物质是阴，哪种具体物质是阳的问题）。相反地，在意一种具体物质、或者人体的指标，其升高和降低都可以构成一对阴阳。而把握了“具体阴阳”讨论问题，就能够清晰而具体，不致流于“蒙混”。这本来是非常简单的道理，但问题恰恰出在这里。在阴阳上面“蒙混”，可谓是古今医家的通病。比如扶阳派和滋阴派论争了上千年，一派认为人体阳气最重要，阳虚病人最多；另一派则持相反意见。其实二派都在空谈阴阳，如果能够切指其为何项”，落实到具体的属性上，我们将发现，无论是寒热、燥湿、气血、气机之升降等，抑或五脏六腑之阴阳，都以平衡为贵，偏阴偏阳，皆为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