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再见
又,再见
图文/网络 整理/大连人的图书馆
一年,又将悄然而逝。 我,无动,于衷。 不是麻木,只是不想。 逝去的虽是流年,挽回的只有文字。 今天,天阴。 天地白茫茫一片,非雪,似雾。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点什么。 出去,走走,高层的林立已得不到畅游的感觉,心已懒。 有的时候会很茫然。 不是无助,不是寂寞,不是要强赋愁词,只是想静静地,静静地,呆着,想着。 任他人穿梭,任时光流逝。 我独自依桌,托腮,坐着,眼睛盯向窗外。 窗外,那山巅之上,天清地沉。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我突然没了期待,就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像那流水一样,淙淙淙淙,只是那么走着。中间的崎岖,中间的颠簸,不管。将会流向哪里,会不会中途干涸,随它。 想起了小时候,总是有很多期待。尤其期待着过年。每年,在这个时候,盼望着,盼望着。
大人们总会在年末的贫困中想法设法给孩子们拼出一些礼物,有时候是一件新衣服,有时候是一双新布鞋,还有那个时候很少却很珍贵的压岁钱。
好像每次过年时都会感觉到一种气氛,暖暖的,一种莫名的喜,一种淡淡的欢。放炮,串门,拜年。 父亲总会在那个时候派我们两兄弟去一位叔叔家里,那位叔叔是我们村子里的文化人。他对联写的极好,很多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我和哥哥都喜欢这个差事。拿着红纸,去他家里,给供桌上香,给长辈磕头。
那位长辈极少给压岁钱,那个年代,家里一样寒酸。但他有很多书,也会讲很多故事。在那个时代,能听到他的故事,便是一种无上的待遇。
他家里还有几位小伙伴,年纪相若,皆爱疯跑耍子。 那时的猪骨头,坑起来特香。肉吃完了,还要不停地添着骨头。
每年的三十早上,母亲炖一锅猪肉,热腾腾的端上来,大家便一起上手。 父亲负责给我们撕猪头肉,每撕一块,自己舍不得,都喂到我们哥俩嘴里,他只舔着撕肉时手指头上残留的油脂。 吃完猪头,我们都会缠着父亲给我们找“猪八戒”,因为母亲说猪头里面有个猪八戒。我们都不相信,父亲便会在最后砸了骨头,给我们取出来。原来是小小的一点点骨头,大拇指的最上端那般大小,怎么看都不像猪八戒。可我们都愿意相信。母亲便会取了线穿起来,给我们戴上炫耀。 那个时候,每年都盼望着过年,很难得的时候。
一年又一年。那几年的时光在快乐中,不知不觉,就那样不见。 渐渐长大,渐渐上了学。
有一段时间,也爱追星。记得那时最红的电视剧叫做还珠格格,还有个天龙八部。好多同学的书上都是那些演员们的小贴纸。那时是初中。
有一段时间,感觉有一个女生特美丽,总期望着能够看见她。不跟她说话,能跟她站在一起一小会儿,便觉得挺幸福。那个阶段好像是高中。
或懵懂,或无知,或幼稚。 有时候似懂非懂,有时候半知半解。 那几年,日子就这样过去。 大学,青春飞扬。逃课,打篮球,翻校门,上通宵,疯转,狂睡。 记得那年SARS流行,学校封门。板蓝根和方便面成为同学们每天的食粮和话题。 那几年,虽时不时也有些小情绪,但总归还是无忧无虑。 23岁的时候,从大学毕业,走向了社会,带着校园的青涩与无知。磕磕碰碰,跌跌拌拌,经历了好多。
在社会的进步中逐渐学着如何成长,学着不要太多的依赖父母。有了责任,有了担待。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年轻。
在那以后,过年不再对我充满诱惑,不再向以前那样向往,有时候甚至会害怕过年。觉得过年不再是开心,不再是享受,些许麻烦在等待。 一年年来,一年年去。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慢慢地,好像适应了这时间的节奏。任其游荡,任其从我眼前溜走。我,不急,不忙。 一年年去,一年年来。今年又即将逝去。 来来去去,去去来来。如你来,你又去。如你去,你再来。 明年,又再见。 又,再现。 我动了动那因为时间长而略略看显得有点疼痛,即将麻木的胳膊肘,继续托腮,望着窗外。 窗外,天阴。 白茫茫一片,似雪,非雾。 不知这天要阴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这似雪非雾的东西要什么时候结束。 不管,随它。 我已不想去惦记。 明年,又,再见。 坐而忘待。 桌上有一闹钟,不停地响着, 滴答滴答滴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