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龙: 洪涛股份，小心鼎捷软件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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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2日，笔者曾在公众号发过一篇研究型文章，“洪涛股份中意的职业学院在2017年招生人数陡降？”后来，有媒体朋友和笔者探讨过这篇文章，希望我能够进一步研究这家上市公司。我说可以，于是接下来就有这篇分析文了。

分析之前，我要讲一件事：今年一月中旬，笔者一位媒体朋友曾发过一篇稿子，名为《鼎捷软件一堆“货款”子虚乌有，上市后业绩“变脸”，涉IPO财务造假！》。文章发出后次日，上市公司一度跌停，后收盘至大跌8.34%。

在该文中，邹记者写道：“鼎捷软件2014年年报明确披露，旺旺（中国）投资有限公司欠鼎捷软件货款59.85万元，后者多次催收未果，进行坏账核销；这对于十分注重信誉与声望的旺旺集团来说，事件性质十分恶劣。”

文中后续写道：“旺旺集团发言人朱纪文表示，‘经查，旺旺集团并未向鼎捷软件进行过采购’；‘旺旺（中国）投资有限公司是旺旺集团所属公司，该公司也未向鼎捷软件进行采购。敝集团法务部门将去函鼎捷软件，要求澄清。’”

而在浏览洪涛股份应收账款时，笔者发现，洪涛股份可能在未来面临类似于鼎捷软件的危机。对于上市公司而言，能否先于媒体与欠款方达成共识或许是一个相当紧迫的任务了。

笔者浏览了上市公司2013年至2017年的年报。洪涛股份在2013年年报中仅披露了一个计提50%坏账准备的应收账款方，即“深圳市大百汇实业集团有限公司”（下称“深圳大百汇”），其股东分别为温纯青、温育青，欠款133万元，但这个没什么可说的。

然而，到了2014年年报，除深圳大百汇之外，洪涛股份还披露了一个计提100%坏账准备的应收账款方，为“甘肃大剧院有限公司”，欠款仅有15000元。与深圳大百汇不同的是，对于这家公司的计提原因，上市公司并无任何说明；但是，这个大剧院公司的背景或许并不寻常。

据工商资料显示，甘肃大剧院有限公司或为“甘肃大剧院管理有限责任公司”（下称“甘肃大剧院”），成立于2011年11月17日。其股东分别为“甘肃会展中心有限责任公司”（下称“甘肃会展”）与“中演演出院线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下称“中演演出”），持股比例分别为51%、49%。

甘肃会展的唯一股东是“甘肃省电力投资集团公司”（下称“甘肃电投”），而甘肃电投的唯一股东又是“甘肃省国有资产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甘肃省国资委的控股子公司）；中演演出的股东分别为“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和“北京四海一家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持股比例分别为88.89%、11.11%。后者是前者的全资子公司，而前者的唯一股东恰好是。

第一个问题来了：假如甘肃大剧院有限公司就是甘肃大剧院，那么，追根溯源至甘肃省国资委、的公司为何会欠款15000元不还呢？

虽然洪涛股份2015年年报并未继续披露应收账款详细情况，但2015年审计报告却在2014年年报两家公司的基础上增添了一家计提100%坏账准备的公司，名为“国都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下称“国都建设”），金额仅18万元，亦未提供计提理由。

不过，国都建设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个国企，但股东分别为肖中义、戎仁法、王文海、中国惠通（集团）总公司，持股比例分别为90%、5%、2.5%、2.5%。而根据信用中国网站的数据，国都建设有37条失信记录，所以国都建设失信是有可能的。

之后到了2016年年报，洪涛股份实际核销了19.5万元应收账款，疑似是甘肃大剧院有限公司以及国都建设（这俩公司加起来恰好是19.5万元）；与此同时，上市公司还披露了账龄超过三年并专项计提坏账的单项金额重大的应收账款情况，两家公司分别为上海东郊宾馆有限公司（下称“上海东郊”），保利建设开发总公司，欠款金额分别为1038万元、679万元，计提比例分别为50%、100%。

先看这家上海东郊：根据工商资料，上海东郊的唯一股东是“上海市东湖（集团）公司”（下称“上海东湖”），而上海东湖的唯一股东却是上海市国资委。

于是第二个问题来了：上海市国资委全资孙公司为何欠款三年不还呢？

再看下一家保利建设开发总公司：根据工商资料，保利建设开发总公司现名为“保利建设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保利建设”），保利建设是“保利南方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保利南方”）的全资子公司，而保利南方又是“中国保利集团有限公司”（下称“保利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那么第三个问题又来了：保利集团的孙公司为何竟欠款679万元达三年之久，令上市公司不得不计提全部坏账呢？

笔者查阅了信用中国网站，发现保利建设有20条失信记录，那么保利建设欠钱不还也并非全无可能。但是，当以“洪涛”、“保利建设”为关键词在中国裁决文书网查询时，笔者并未查到二者有法律纠纷的相关记录（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分别以“甘肃大剧院”、“东郊宾馆”为关键词和“洪涛”同时检索）。

固然，大公司也不见得就一定毫无瑕疵；但是甘肃大剧院、上海东郊、保利建设这三家公司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呢？笔者相信上市公司可以给投资者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查阅洪涛股份年报时，笔者无法得知上市公司前五大客户、前五大供应商的实际名称，因洪涛股份均以“第一名”至“第五名”代替，这会让只知查看客户的初学者一筹莫展。

然而，上述坏账计提的内容会激发投资者对上市公司应收账款的极大兴趣。洪涛股份于2009年12月登陆中小板，因此笔者比较关注2009年至2017年期间的营业收入及应收账款数据，而与二者相关的应收账款周转率就不得不同时列出了：

通过上述数据我们可以看到，洪涛股份在2009年至2013年期间始终保持着营业收入较大幅度的增长，增速分别为24.70%、15.09%、43.72%、31.09%、24.77%；而2014年至2016年则持续下滑，增速分别为-4.32%、-11.39%、-4.30%；直到2017年再度增长。

尽管2015年洪涛股份引入了职业教育，但依然未大幅改善盈利颓势，归属净利润更是在2016年暴减63.41%，2017年略有回升，上涨4.88%。

而另一方面，洪涛股份应收账款在2009年至2017年却是持续增长，增速分别为94.43%、67.13%、33.77%、54.96%、86.83%、23.88%、21.33%、18.31%、13.26%。这也导致应收账款周转率的近乎持续下降，而应收账款周转天数更是从2009年的80天增至2017年的511天！

申万分类中，装修装饰行业的A股上市公司共有24家。根据Wind统计，2017年数据中，洪涛股份的应收账款周转率为第二低，仅略高于ST弘高（002325.SZ）。

尽管上市公司营业收入在2014年出现过拐点，但员工人数和人均薪酬却几乎持续保持上升趋势。以下是洪涛股份2009年至2016年员工人数、人均创收、人均薪酬的具体数据：

可见，人均创收在2015年出现断崖式下降，2016年虽与前一年持平，但是该年度的人均薪酬却暴涨了58.11%。一方面是人均创收的大幅下滑，另一方面是人均薪酬的大幅上涨，上市公司的管理情况亦是不容忽视的一个问题。

文章写到最后，那么问题来了：投资人对于投资洪涛股份是一种怎样的态度呢？

法律顾问：任骥远律师，广东鹏正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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