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香料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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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的香料文化

要宝马还是要香车?

拾文化 · 2018/01/14 09:54

涂傅之香:化妆用的香料

古代人在使用涂傅之香时,有许多种方法,如:一种是傅身香粉,一般是把香料捣碎,罗为末,以生绢袋盛之,浴罢傅身。

一种是用来傅面的和粉香。有调色如桃花的十和香粉,还有利汗红粉香,调粉如肉色,涂身体香肌利汗。

一种是香身丸,据载是「把香料研成细末,炼蜜成剂,杵千下,丸如弹子大,噙化一丸,便觉口香五日,身香十日,衣香十五日,他人皆闻得香,又治遍身炽气、恶气及口齿气。」

一种是拂手香,用阿胶化成糊,加入香末,放于木臼中,捣三五百下,捏成饼子,穿一个孔,用彩线悬挂于胸前。

还有一种香发木犀香油,亦可为面脂,乌发香油,此油洗发后用最妙。合香泽法,既可润发,又可作唇脂。五代词《虞美人》:「香檀细画侵桃脸,罗裾轻轻敛」。此处的「香檀」就是指的一种浅红色的化妆品。韦庄《江城子》:「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这儿的口脂香大概就是用某种香料调配而成的。在汉代还有上奏言事口含鸡舌香的风俗,为的是除去口气。

唐代妇女的化妆品中,已经出现了补鬓油和润面油,蜀地贡给宫中,也用到了乌沉香、白脑香,宫中称锦里油,此后经宦官之手传到民间,富人家大多称之为西蜀油。见诸诗词的温飞卿《菩萨蛮》中有「蕊黄无限当山额,宿妆隐笑纱窗隔」。

另有《归国遥》:「粉心黄蕊花靥,黛眉山两点」。此处的「蕊黄」和「黄蕊」,都是指的此间流行的一种眉妆,是贵族女子用花蕊研制成的一种黄色香料,涂在额角,以增美观,叫做额黄。

保健药枕

在长沙马王堆墓中,长沙国丞相夫人生前用便用过的药枕,并且至今保存完好。据考证,长沙马王堆一号墓药枕是迄今发现的中国最的实物。

据湖南省博物馆副馆长陈松长介绍,药枕的外形和今天的大体相同,稍窄一点。它是用精美的高级丝绸缝制的,上下两面为「信期绣」,两侧是茱萸锦,两端用的是高级绒毛锦。

湖南省博物馆原副馆长傅举有曾纂文:用手将枕头轻轻一按,稍有弹性,枕里装的是佩兰的叶子,佩兰是菊科植物中的兰草,其茎叶含有香豆酸、香豆精和麝香草氢醌等成分。它的医药功能是,解暑化湿,可以治疗头晕、胸痞、呕吐及水湿内阻等病。

西汉文学家司马相如的文学名著《长门赋》说,汉武帝的陈皇后,用的就是辛追类似的药枕,文记载:「抟芬若以枕兮,席荃兰而麝香」,芬、若、荃、兰皆香草也。司马相如是比辛追稍晚时期的人,说明两千多年前的皇室贵族,已在使用这种药枕。

史载,唐代流行卧「枕帏」的风俗。枕帏是将香花缝入布囊中的枕头。宋代文学家黄庭坚在诗中写道:「名字因壶酒,风流付枕帏」;「风流彻骨成春酒,梦寐宜人入枕囊」。元代文学家马祖常也赞美道:「半夜归心三径远,一囊秋色四屏香」。

南宋爱国诗人陆游一生酷爱药枕,他活到85岁,还为药枕留下了大量诗篇,如他在《剑甫诗稿》中写道:「昔年二十时,尚作菊枕诗。采菊缝枕囊,余香满室生。如今八十零,犹抱桑荷眠。榕下抚青笛,意气白发春。」

药枕疗法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起始于何时已不可考,早在晋代葛洪《肘后备急方》中就有用蒸大豆装枕治失眠的记载。

唐宋时期有了较大的发展,孙思邈《千金要方》载:「治头项不得四顾方,蒸好大豆一斗,令变色,内囊中枕之。」李时珍《本草纲目》载:「绿豆甘寒无毒,作枕明目,治头风头号痛。」清代刘灏《广群芳谱》载:「决明子作枕,治头风明目胜黑豆。」吴尚先《理瀹骈文》则记述各类药枕的临床应用。

中国古代佛家和道家都有卧药枕的传统。唐代义净和尚介绍过僧侣常用的药枕——枕囊。这是一种用帛或布缝的直袋,内填毛麻、棉絮、软叶、干苔、决明子、麻豆等物。卧枕囊不仅柔软舒适,又可收到明目之功效。

点燃香草驱逐秽气

在南越王墓出土的文物中,有较多的熏炉。据考证,当时人们将某些植物放入熏炉内点燃,利用其燃烧过程中产生的「香气」驱逐秽气,这对于长期居住在岭南地区,面临瘴气威胁的人们来说,确实能起到预防某些疾病发生的作用。

据中国古书记载,唐朝的杨贵妃,身上所散发的宜人香气,并非与生俱来,而是经常用天然的中草药以及含有香料的植物长期「熏陶」的结果,这在宫廷的仕女、嫔妃当中非常流行。出土的杨贵妃「葡萄花鸟纹银香囊」,可见杨贵妃是古代香熏的支持者(现代人称为fans)。

帐中香

古人除了在身上佩带香囊,香还被用来散撒或悬挂于帐子之内, 据载后主李煜宫中有主香宫女,持百合香、粉屑各处均散。洪刍在《 香谱》中则提到后主自制的「帐中香」,即「以丁香、沉香、 及檀香、麝香等各一两,甲香三两,皆细研成屑, 取鹅梨汁蒸干焚之。」

香车宝马

香囊或叫香球,起源于出现于唐代。它可以用来熏被,或悬挂闺房,也可以在外出时又常挂在车上。「香车宝马」一词就源自于此。

宋代贵夫人(现代的阔太)的车里也悬挂香囊,成为一时的风尚。 陆游在《老学庵笔记》里特别记下了当时的这种风尚「京师承平时,宋室戚里岁时入禁中, 妇女上犊车皆用二小鬟持香球在旁,二车中又自持两小香球,驰过, 香烟如云,数里不绝,尘土皆香。」

在宋词中常有「油壁香车」、「香车宝马」这样的词, 大概就是指的这种悬挂香囊的犊车。同时,宋词中的香车不是虚词,而是社会真实风气的反映。

例如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他有一首《青玉案》,云:「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过现代人大概只记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名句;却忽略了「宝马雕车香满路」,这里的香,可能是由于车上挂有强劲的香囊,令沿途都芬香扑鼻。

又南宋著名女词人李清照,有一首《永遇乐》的词,曰: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这首词中便引用了「香车宝马」。

济北王墓是山东省建国以来考古发掘中唯一未被盗掘的汉代王墓,墓主即为西汉 汉文帝时以「七国之乱」而著名的济北王刘宽。1995年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后来展出了该墓前后出土文物2000余件,证明展览时的介绍文字用「香车宝马」,但内容只提及出土的 5 辆车的鎏金嵌金银饰件,马车复制品及文物精品特写照片,再现了两千多年前灿烂的马车文化。因此,可能没有出土有车上悬挂悬挂香囊的实物。

厕所焚香

《晋书·王敦传》里说到石崇家的厕所——「常有十余婢侍列,皆有容色,置甲煎粉,沉香汁,有如厕者,皆易新衣而出,客多羞脱衣」。暴发户派头的石崇家的厕所因为焚香,而在当时声名显着,成为一时笑谈。

熏炙衣被

香除了用于不同的地方之外,古代还有一个作用是用来熏炙衣被,而且熏香最初是宫中的习俗。

据《后汉书·钟离意传》记载,「蔡质《汉官仪》曰:尚书郎入直台中,官供新青缣白绫被,或锦被,昼夜更宿,帷帐画,通中枕,卧旃蓐,冬夏随时改易。太官供食,五日一美食,下天子一等。尚书郎伯使一人,女侍史二人,皆选端正者。伯使从至止车门还,女侍史絜被服,执香炉烧熏,从入台中,给使护衣服也。」

可见当时用香熏烤衣被是宫中的定制,并且有专门用来用香熏烤衣被的曝衣楼。衣服经过熏炙后,穿起来应有芬香的感觉。古宫词写到:「西风太液月如钩,不住添香折翠裘。烧尽两行红蜡烛,一宵人在曝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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