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拍的这电影,黑得叫一个漂亮!
之前有一位教授,给他的毕业生看过这样一幅大师抽象画。
他的毕业生一个比一个拔尖,纷纷煞有介事地分析起它的优点来。
大胆、标新立异、富有想象,大家用上了一堆好词。
接下来,教授揭晓了答案。
原来这幅“杰克逊·波洛克的杰作”,其实只是他工作室里一个脏围裙。
现代人的思想在进步,可恰恰是这种包容令美学有了主观上的双重标准。
滥竽充数的作品和过度的审美解读,屡见不鲜。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说,现代艺术正在开倒车。
今天叔要说的这部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最佳影片,就大玩现代艺术,啪啪啪打了双标狗的脸,让你看到提倡和谐友爱的社会背后,究竟有多虚伪。
《方形》
这部电影自打去年5月在戛纳亮过相之后,就一直倍受关注。
瑞典导演鲁本·奥斯特伦德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登台拿奖时的照片后来全网都在转。
他的前作《游客》在国内不算小众。影片讲述了遇到雪崩时,丈夫撇下老婆孩子自己逃命。一家人都躲过了灾难,但却躲不过婚姻的反思与人性的讨伐。
正因如此,“情侣千万别一起看”的片单里,有它一个。
这次的《方形》还是由奥斯特伦德自编自导,不仅摘得了金棕榈,如今还剑指小金人,叔蛮看好它得奖的。
其余提名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有:智利的《普通女人》,俄罗斯的《无爱可诉》、黎巴嫩的《羞辱》和匈牙利的《肉与灵》。
鉴于《方形》在凯撒奖和金球奖上的惜败,还有要面临两个在柏林电影节上取得过好成绩的对手,最后的结果还是有点说不准。
片中的男主角克里斯蒂安是皇家现代艺术博物馆的策展人。
如此一位西装革履的知识分子,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模样。
展馆引进了一个新的艺术作品“方形”,被放置在广场,并附有一句话说明。
“方块是信任与关爱的场所,在它之内,我们共享权力,同担义务。”
其实这个作品真实存在,是导演本人在2015年创作出来的,当时在瑞典的韦纳穆展出过。
其概念一目了然,和一些呼吁人性善良的社会实验差不多。展品的这句注释也成了全片的主旨。
然而,理想状态和现实情况完全是两码事。
男主在路上看到有个女人慌张地向他人求救,他原本只想当个围观群众,后来在另一个中年男子的要求下,他被迫施以援手。
两人成功帮女人赶走了扬言要杀了她的男友。
正当克里斯蒂安为自己做了件好事而沾沾自喜时,却发现手机、手表、钱包全被偷了。
中了计的男主从主动变被动,成了需要帮助的人,结果根本没有人选择帮他。
讽刺吗?
更讽刺的是,电影中的这个骗局源于真实经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提防,演变成了一种不可忽视的信任危机。
大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到头来见义勇为的人反而成了傻子。
这无疑是社会的悲哀。
从此之后,克里斯蒂安的人生就偏离了正轨。
他的下属按照定位追查到了他手机所在的居民楼。
两人灵光一现,决定给全楼每家住户塞一封威胁信,逼扒手现形,给自己寄回财物。
等他们到了地方,先前跃跃欲试的下属打了退堂鼓,不认账地让老板亲自行动。
克里斯蒂安不禁发问:“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可见,信任危机无处不在,不只是对陌生人而言,朋友和同事间也在上演相同的一幕。
除了不想担责任以外,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圈也是使他们顾虑的原因。
男主是中产阶级的白人精英代表,而他们来到的这个社区是底层人聚集的地方,可能治安不好,还有小混混出没。
影片没有给环境镜头,光凭男主不适的神色就能判断,这里绝对不是他这种公众人物该待的地儿。
逃离“作案现场”的时候,下属手忙脚乱地把车都蹭出火星来了,你说他们得有多害怕。
这一系列举动暴露了不同阶级的巨大差异。
如果像这般避之不及,那方块宣言中的关爱又从何而来。
克里斯蒂安又从清白无辜的受害者,转变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种表达不是针对男主角,它指向的是上流人士这一群体。
他们能够举止得当地出入任何艺术场所,但在开餐的时候却不听主厨介绍完菜品就向食物奔去。
男主在和女记者约炮前,惊讶地看到她家的沙发上有一只猩猩。
此时,猩猩正在拿着纸笔作画,而男主即将要解决生理需求。动物和人类,文明与原始构成了强烈的对比与错位。
猩猩这个意象还出现在了影片的高潮部分,也就是海报中的画面。
赤裸半身,站在餐桌上的人是好莱坞著名的动作指导泰瑞·诺塔里。
他之前在《猩球崛起》系列中饰演火箭,在本片中饰演行为艺术表演者奥列格,模仿猩猩的一举一动。
他受邀来到宴会进行表演,所有人被告知了体验规则:现场是丛林,而奥列格是能察觉到畏惧的野兽。
起初,大家嘻嘻哈哈地面对“猩猩”的调皮。
但演到了后面,就没人笑得出来了。
“猩猩”冲着一名艺术家狂吠,打翻了他的杯子,还把他撵出了门。
眼看事态不妙,克里斯蒂安作为馆长赶紧打圆场,让宾客向奥列格致意,结束这场演出。
奥列格非但没有领情,还变本加厉,气氛一度陷入窒息。
“猩猩”侵犯着一位女士的时候,人们还在看戏。虽然看不懂也不享受,但听说这是艺术。
直到女士被拖到地上要被强暴了的时候,才有一个人站出来,然后是一群人,最后以暴力的结局收场。
这场闹剧着实黑了一把政治正确,那头不受控的猩猩就象征着欧洲难民。
白左们对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接纳与忍让,来满足自己的道德优越。悲剧发生后,才暂时丢掉了救世主的光环。
去年有位德国女白左被难民轮奸后竟然还主动出来道歉,表示自己所遭遇的事被曝光,给难民们带来了负面影响。
与离谱的现实相比,电影中的桥段就算是有所收敛了。
大大小小的辛辣嘲讽贯穿了影片的始终,有些还能令人会心一笑。
比如一个寓示着“你一无所有”的土堆展品,被清洁工不小心扫走了一块。
男主把这事压了下来,他觉得不用惊动保险公司,回头他们自己照着图修补一下就行,反正没人能看出来。
还有几个中国人走了进来,工作人员一眼就发现他们来错了景点,熟练地指明城堡在另一边。
片名中“方形”在画面中的有美学的呈现,不过更主要的含义还是空间的分隔,造成了双重标准的反差。
举个例子,台上进行着高雅的艺术座谈,台下却传来一个男人的阵阵叫骂。
艺术家、主持人和观众一开始都很不爽。
可是旁边有人致歉说她丈夫有秽语症,又来了个人主持公道,大家立刻不约而同地装作听不到那些脏话。
这要是放到其他场合,他恐怕早就被请出去了。
而艺术的圣地就不同了,这里的高知分子都是体面人,哪怕只是假装,也得做到自由,民主和平等。
众人对待装置艺术“方形”宣传片的态度转变也很有趣。
短片中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乞丐走入“方形”中瞬间爆炸,媒体痛批这纯粹是博人眼球的恶劣营销,它冒犯了弱势群体。
克里斯蒂安在辞职前诚意道歉,并解释这是在宣传艺术品时,又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大家立刻不再追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艺术理念上面。
就像男主角在采访中所提到的论题一样。
你的包放到博物馆展区里可能就成了展品的一部分,它受到环境等因素影响被赋予了额外的价值。
把它背到大街上,它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包。
于是信任与友爱,也只能在方形这个特定区域之内实现。
方形之外,仍是一团遭。
个人主义、虚与委蛇、人情冷漠、阶级分化……一切照旧。
所谓的理想国,不过是画地为牢的自我欺骗。
这样看来,倒退的何止是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