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大师心里,都住着一个爱玩的灵魂

12-28 生活常识 投稿:眉温如初
每一个大师心里,都住着一个爱玩的灵魂

01


最近,尤其这几天,我突然觉得我们这个时代沸腾的生活太可笑了。

 

一边是黄晓明这样的呆瓜出事,一边是不生二胎还要上交保护费。

 

我差点没忍住就笑回了童年。

 

我的童年有许多朴实无华的梦想,比如我特别想把邻居那条追着我咬的狗给杀了,然后喊上写诗的同学狗蛋,一起吃肉。


还想开一辆有一万截车厢的火车,在这mlgb的祖国大地上,一阵子把火车开成S型,一阵子把火车开成B型。


整列火车,我拒绝载客,就带一个名叫爸爸的厨子,给我炖一大锅红烧肉,就这么没有止境地一路开下去,直到遇见我喜爱的姑娘,拉闸停车,然后把那位名叫爸爸的人赶下去。

 

我童年就是那么不靠谱,我也从来没想靠谱过。

 

事实表明,那些幼年看上去靠谱并忠厚的人慢慢都会不老实,而那些幼年看上去不靠谱,不着四六的人,往往都会有灵魂。

 

我早就知道当周遭全是居高临下的说教,却缺少生活里好玩的真趣,那这个社会就毫无教养可言。

 

要我说,我觉得社会可以没有说教的人,却不能没有会玩并且拥有真趣的人,这就是为什么在某些国家,全民都变得非常粗俗,当然主要是上面的人粗俗。

 

于是乎,我会觉得这个时代不好玩了,不好玩就像传染病,一个人不好玩,就会传染另一个人也跟着不好玩。

 

可从前不是这样的,好玩的人到处都是。

 

02


比如民国时候,有一位叫王世襄的人,这位老兄胸大肌比杨颖同志的胸都大。

 

王世襄同志,从小就不爱学习。别人摇头晃脑背《弟子规》,上各种辅导班。王世襄同志倒好,每天养鸽子,一高兴,还学彭于晏同志来个房梁甩着大鸟搞裸奔,吓得许晴同志估计都不敢让他打针。

 

同班同学都去学钢琴,学英语,王世襄同志呢?他玩鹰,是加藤鹰的那种鹰。想玩鹰就得先熬鹰,熬鹰就是跟鹰比谁不打瞌睡。六七夜不合眼,最后鹰都熬不过他。

 

同班同学比父母开宝马,开奔驰。王世襄同志不比,他不知道从哪搞了一匹马。出门就一身行头,滚边短袍,身骑白马,右肘擎一大鹰。想一下,这孩子如果现在北京,估计全北京的孩子都不打大张伟,只打他了。

 

可你要打,也打不过他。一个美国同学跟他摔跤,他三个回合就把人家胳膊摔断了。

 

这样的孩子,搁现在怎么也算问题少年吧。

 

可就是这样不学无术的人,后来靠着一身“玩”的本领,进了故宫博物院。“三反运动”时,把他又从故宫开除了。

 

如果换成一般人,饭碗都丢了,还哪有心思玩啊,赶紧找个兼职干干先。可人家王世襄牛逼就牛逼在,不管你什么朝代,也不管你什么时局,更不管你什么皇帝老儿,你割我小鸡鸡没问题,可你也不能妨碍老子玩。


王世襄玩鹰 


03

 

在他看来呀,玩是比天还大的事。

 

他玩得很任性,爱玩鸽子,就编一本《明代鸽经清宫鸽谱》。

 

爱玩蟋蟀,就写一本《蟋蟀谱集成》。

 

爱玩葫芦,就自己种地,还写了一本《读匏器》。

 

最后,大家发现这王世襄同志一辈子哪里是玩嘛?分明是在做学问,还玩出了建树。

 

这王世襄同志最擅长玩古玩,最后玩到了物我相忘,物在我在,物亡我亡。玩出了“中华第一玩家”。

 

就说唐山大地震那年,大家防震他不防,舍不得自己的小玩意,就钻在紫檀大柜里睡,为一个东西,命都不要了。

 

要我说这还不算牛逼,最牛逼的是,他到了晚年,把收藏全部散尽。却从头到尾不问半句价钱。只说一句:

 

这些东西有幸陪我走一遭,已是人生之幸,让它们从哪来到哪去吧。

 

过去我不知道啥是境界,可看到王老先生这句话,我就明白了,这就是境界。再反观现在一些人戴眼镜的人,“身心愿意衣师否?”

 

要我看啊,这些人跟王老先生比,提鞋都不配。


王世襄玩蟋蟀 


04


再比如,民国有个叫张伯驹的美少年。

 

长相跟内心一样澄澈,气节像发型一样带感。爸妈都想让他从政,以他家的势力,做个部委大吏估计也不是啥难事,可这哥们根本不听。

 

“谁爱当官谁当,反正老子不当。”

 

从学校一出来,他不爱官场,只爱听戏和收藏。为了这一个“玩”,用了整整一辈子。他在玩方面主攻字画。


李白《上阳台帖》


李太白的诗很牛逼,大家都知道。可太白的字怎么样?就没人知道了。只能从史料里看:“苍劲雄浑、气势飘逸,纵放自如,快健流畅。”

 

可具体什么是苍劲雄浑,什么是气势飘逸?大家就不得而知了,可张伯驹知道。那时候,国家都快没了,大家争着买黄金,可他拼命买古字画。


听说太白唯一真传的《上阳台帖》从紫禁城流出,就赶紧买下了,他这一买不要紧,可放到历史上就是天大的事,要不是张伯驹,估计太白的字,我们这些人想看一眼都难。

 

西晋大文人陆机的诗牛逼吧,就是写“人寿几何,逝如朝霜”的那位老兄。可他的字怎么样?大家都不知道。可张伯驹碰到陆机的字,两眼都冒光。求爹爹告奶奶,最后花了4万元买下。


看上去一次不经意的买卖,要是你知道那可是《平复帖》,“中华第一帖”呀,怎能不惊叹,要不是张伯驹,恐怕我们这些人现在想看一眼,还得花万把块机票往法国跑。


展子虔《游春图》


05


展子虔的《游春图》厉害吧,我们初中历史课本都学过。可你却不知道就这幅画,都差点卖到国外去了。

 

为买这幅画,卖家要价800两黄金,你没听错,是800两黄金,不是800块人民币。张伯驹那时,别说800两黄金,就是50两也拿不出来了。最后咋办?

 

一咬牙,把自己占地15亩的宅子都卖了。那宅子有多气派?说一下你就明白了,这宅子前任主人可是李莲英,他老人家虽然活儿糙点,可大宅子能差吗?要换做现在,那宅子光拆迁都得一个亿赔偿款。


就为一幅画,张先生倾家荡产也要买。



少年张伯驹


够牛逼了吧,这还不算牛逼。

 

更牛叉的是,别人知道他手里有货,把他绑架了,放话:“拿不出两百根金条,就宰了你。”

 

他老婆吓坏了,只好准备卖画。张伯驹火了:“别为赎我卖画,否则我宁死也不出去。”

 

爱玩,连命都不要了,够牛逼了吧。要我说啊,这还不算。建国后,他老人家不知道哪根筋一高兴,拍拍脑门把字画全捐了,是真的全捐了。

 

要知道这可是他老人家拿命换来的呀,为这些玩意遭了多少罪,跑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

 

他这一捐不打紧,我们今天去故宫才能看到镇馆之宝《游春图》,不然啊,估计此生见一面比找不生二胎都难。

 

要搁我,反正我舍不得。

 

可别人问张老先生,你怎么忍心?他就一句:黄金易得,国宝无二,我买它们不是卖钱,是怕流出中国。

 

看张老先生事,我好感动。这才是真正的大玩家,玩得好一个通透洒脱。要是张老先生还活着,我愿意当他门下一忠狗,了却一生。


晚年张伯驹


06


民国那些人可跟我们真不一样。

 

那些人会玩,能玩,还能玩好,最后都生生把自己玩成了大师,梅兰芳先生爱养猫,玩了一辈子,日本进中国,他拒不唱戏,不丧节不辱志。鲁迅先生爱美食,吃了一辈子小馆子,却写出一点都不过时的文章,胡适先生打了一辈子麻将,写的文章,影响了多少中国人。

 

现在看啊,跟他们比,我们真得逊得太多太多了。他们玩的是境界,玩的是智慧,玩的是通透,玩的是气节。要我说,玩才应该是贯穿每个普通人一生的事,做不成大家,没问题,但至少,应该让自己生命色彩更丰富,不然都活得像被脱水了的蔬菜,塞进方便面袋里,那样的生命多没劲。

 

玩,应该是我们生命的一件大事,玩是起点,让生命有趣起来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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