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极洲寻找马丘比丘
2019年秘鲁邮政发行的纪念秘鲁南极马丘比丘考察站建站30周年小型张。图片由作者提供
在我第一次到访中国南极长城站的1999年12月的某一天,管理员孙军送给我两份英文的宣传品,分别是秘鲁南极考察10周年宣传册、秘鲁南极考察10周年暨纪念《南极条约》40周年宣传折页,详细记录了秘鲁南极考察的历史,尤其是其考察站“马丘比丘”站名称的由来。
“马丘比丘”(MACHUPICCHU)是一座笼罩在神秘云雾下的“印加人失落的城市”,它位于秘鲁库斯科城西北100公里、海拔2360米的安第斯山脉的高山峻岭之中。1911年,美国著名考古学家西拉姆·宾汉姆在耶鲁大学、国家地理学会的赞助和秘鲁政府的支持下,组成了一支由专家和当地向导组成的库斯科城科学考察队。7月24日,考察队发现了隐匿在浓密植物丛中达400余年的“马丘比丘”古城,这一发现成为考古学上的里程碑。
“马丘比丘”这座消失在安第斯山云雾之中的神秘之城,因其设计精巧、建筑结构宏伟,赢得了“最完美史前建筑”的赞誉。同时,也有一些建筑历史学家将其比喻为“一座建筑的纪念碑”。
“马丘比丘”的名称来源于印加人契川语,一种解释为“老城市”,另一种解释则为“老山峰”。但是无论对其如何解释,当西方的探险家第一次踏入它的大门时,这里已经人去城空,只有一些当地特有的爬行动物,隐藏在几经枯荣的生长在安第斯山脉的高山植物丛中,以躲避南美洲初夏的骄阳。在考古挖掘中清理出许多人体遗骸,男女比例是1比10。考古学家认为,这座古城是西班牙殖民者征服印加帝国之后,印加统治者作为最后栖身之处的古城。但是当代的学者则认为此地并非是座城市,而是一处重要的宗教圣地。
正是由于上述的神奇经历,1988年8月10日,秘鲁政府通过了一项最高法令,用“马丘比丘”命名建成于5月25日位于南极洲乔治王岛上的秘鲁南极科学考察站。之所以用古老的“印加人失落的城市”命名南极科考站,秘鲁人认为“马丘比丘”代表着辉煌灿烂的印加文明,不仅仅是秘鲁的骄傲和自豪,这座文化遗产也是属于全人类的,就像中国用万里长城为自己的第一座南极考察站命名一样。
中国与秘鲁的南极科学考察站都位于乔治王岛上,但是由于柯林斯冰盖的阻隔,使我终于没能去拜访“马丘比丘”站,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乔治王岛。
一个多月的南大洋漂泊之后,我踏上了东南极大陆,踏上了中国南极中山站。在一次对中山站区进行空中航拍时,发现有一座山峰如印加帝国失落的城市——马丘比丘背后的山峰。
我突发奇想,带着科学幻想的思绪,决定去寻找这座失落的城市。
吃过早饭,与同寝室的长沙电视台记者一起,从位于协和半极岛上的中山站区出发,穿过站区内的莫愁湖,登上西南高地,来到冰封的纳拉峡湾,虽然海面上“流动”的是凝固的海冰,但是担心它不知何时就裂开,决定还是少冒险的好。上午的天气不好,冷不说,风也很大。我们伴着严寒,顶着大风,经兴安岭,来到劳基地附近的马鞍山。在劳基地站区北边不远有一个湖,在中国测绘的地图上称为大明湖,而我们在途中路遇的俄罗斯地质学家安德列称为右湖,另一如瑞士风光的湖为纳拉湖,在中国的地图上标为龙泉湖。
安德列是1999年3月到进步2站工作的,主要是对网状蜂巢岩进行研究,据他讲,他曾在俄罗斯北极地区工作多年。在行进途中安德列不时地对各种岩石进行察看,还不停地为我们讲解。
我们从东平台进入牛头半岛。当我们来到牛眼湖畔时,那座雄伟的高峰已清晰可见。越过牛仔湾,我们在西平台的边缘与安德列分手。经牛鼻湖登上西平台,这里积雪很厚,在覆盖的厚雪下面是一层很坚固的雪壳。隔龙羊峡,雄伟的“马丘比丘”山峰已展现在眼前。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类来过,当我绕过龙羊峡,踏雪来到布洛克尼斯半岛时,身后留下了一串清晰的足迹。
在中国标注的地图上,“马丘比丘”被标明为观音山,海拔128.2米,在拉斯曼丘陵地区也属高山了,这里的山都没有超过200米的,超过150米已经寥寥无几了。
我艰难地向着山峰攀登,由于脚下的石头全部风化,所以我迈一步,退三步,还经常引起小范围的岩石塌方。当终于登上这座山峰的顶巅,大风夹杂着雪粒和碎石迎面扑来,使我一时无法直面前方。等待着风稍稍转小,我才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身,顿时,一幅水天相连的画面立即出现在眼前——远处的冰层已开始融化,海水呈暗黑色,近处的冰层中冻了许多形态各异的冰山,最近处的山丘银装素裹,“雪龙”号正努力破冰向前冲……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马丘比丘”站已经建站30周年,而中国极地考察也将迎来40周年,在此期间,我曾经通过中国著名集邮家朱祖威先生,向秘鲁驻华文化参赞提议由秘鲁邮政发行秘鲁南极马丘比丘站和中国南极长城站的邮品,因为在南极乔治王岛上,只有中国、秘鲁两国的考察站是以世界文化遗产命名的。朱祖威先生已经故去多年,中秘两国南极考察同框的愿望不知何时能够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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