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书法直抒性灵

郁达夫作品

郁达夫(1896—1945),原名郁文,幼名荫生、阿凤,字达夫,浙江富阳人,中国现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诗人。有着“浪漫派大师”美誉的郁达夫,其书法在文人中也是名气不小,且颇具个性色彩。

才气纵横的郁达夫,他孤愤落寞又放荡不羁的性格,虽然不容于世又多遭非议,但这种率性放在书法上,却另有一番青山绿水、坦露自在的美韵。

郁达夫喜爱并且推崇被柳亚子赞为“三百年来第一流”的清代诗人龚自珍,这幅他手书的诗(见图,现藏于浙江省博物馆)便是龚自珍《己亥杂诗》中的第28首:“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照人胆似秦时月,送我情如岭上云。”

作为“民国第一性情中人”,郁达夫的性格注定了他的书法不拘于常格,直来直去、落笔果断、直露心迹。常言说“字如其人”,郁达夫首先是个文人,而不是书法家。大凡文人挥毫总是随心所欲的,因此不能单纯以书法家的标准来品评其作品的优劣。

从这幅字上看,在一点一划都不假修饰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到郁达夫脱去了人为的雕琢,以不修边幅的风度直抒性灵,展现了一种天地宇宙的大气。郁达夫在这幅作品中,运笔自如又毫端醇熟,字形具有瘦削、劲挺的特点,着墨虽不厚重,但线条却极为刚毅,如锥划沙,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七歪八斜”,表达出无障碍的个性。以结体而论,则很像郁达夫的小说和散文结构,散发着悠远的诗人气质,让观者足堪玩味。

龚自珍与广州诗人黄蓉石是一对相处融洽又默契的挚友。龚自珍在这首诗中赞扬了黄蓉石的人格。用白话文来说,诗意是:“并非我每逢遇到他人的时候就竭力赞誉你,你实在是又狂放又侠义又温文尔雅的人。你示人以肝胆就像秦时的明月那么亮,送给我的友情则像山岭上的白云那么多。”这也是郁达夫想要达到的境界——旷达而不狂妄,侠义而不粗鲁,温文而不呆板,其实这正是郁达夫一生写照。

□ 陈卫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