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扶阳派的起源,开山鼻祖郑钦安
扶阳派
清末光绪年间,成都府知府朱大人的夫人患吐血病,已经一年多,医药无效,成都府属16个州、县,纷纷推荐当地名医来为夫人治病。他们或认为夫人的病是血热妄行;或认为是阴虚火旺,逼血外溢。结果愈治愈坏,日趋严重。经人推荐,请名医郑钦安来府诊视。
当日郑钦安诊见夫人面容苍白,虽是夏至季节,床上还铺着皮毡,盖着丝棉大被,显得十分怕冷。舌质淡红,苔白腻。诊毕,郑钦安处方:制附片四两,炮干姜四两,炙甘草二两。
朱知府看方后竞瞠目结舌,且量大超常,治此等吐血重症,焉有不惊之理。孰料,药后,病人自觉周身凉爽,胸口舒畅,吐血竟然止住,而且吃了两小碗稀饭。
病人坦途,由此而愈。此方干姜附子都是大热之药,朱知府为表谢意,特赠郑钦安金匾一块,上书“医宗仲景”四字。
扶阳,喻称“善用热药之良医为一炉火也”,是对擅长应用附子等辛热补火(阳气)药物医家的称谓,称某医家为“某扶阳”者,显然含有对其擅用附子等热药的推重和赞许,由于附子在热药中的首要地位和代表意义,称某医家为“某附子”者,与“某扶阳”是等同含意。
所谓扶阳派,是指以郑钦安为开山宗师,理论上推崇阳气,临床上强调温扶阳气,以擅用附子、姜(生姜、干姜、炮姜)、桂(肉桂、桂枝)等辛热药物著称的一个 医学流派3其中,尤以擅用附子为突出特点,乃至诸多扶阳派医家和传人被冠以“某扶阳或“某附子”雅号,从一定意义上讲,不擅用附子,就不成其为扶阳派。
历史上,各家医派虽然都有自己的一家学说,但是在理论上有继承,有发展,则是各家医派的共同特点,任何医学流派的形成都是继承经典理论和前辈经验的结果。
可以说,每个医学流派都有其学术渊源,都可在前辈医家著作中整理出其思想脉络来。
比如金元四大家虽然各树一帜,但都学有所本,均以《内经》为宗,并吸收前 辈或同时代医家的学术思想,抓住某一个或某一方面的研究课题如脏腑病机、六气皆从火化、内伤脾胃百病由生等深入钻研,并有所创新而独树一帜,成为独具特色的医学流派。
扶阳派也不例外,总体分析,扶阳派脱胎于伤寒派,又吸取了温补派的理论精髓,结合自己的多年实践,进而发展为独立的学术流派。
郑饮安早年师从于名儒刘止塘,尽得其传,刘氏“指示《黄帝内经》 、《周易》太极、仲景立方立法之旨”。“余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 立方垂法之义,“所览医书七十余种。
可以看出,郑氏穷二十余年之精力,探索《周易》、《内经》、《伤寒》三书的精髓,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立法垂 方之义’’。
故其学术思想基础,上溯《周易》、《内经》,中得《伤寒》心法,下览历代医家著述而兼采其长,从而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功底,于《伤寒论》研究尤 深,著述了《伤寒恒论》。
成为其理论的根基,进而提出自己的一系列学术主张,他在《医法圆通》序中说,自己“不揣鄙陋,采取杂症数十条,辨明内外,判以阴阳,经方、时方皆纳于内,俾学者易于进步,有户可人,虽非万举万当,亦可为医林之一助云尔”,其著书立说之心昭然已明。
所谓“可为医林之一助 者,一种医学见解之意也,志在“俾学者易于进步,有户可人”也,其创立扶阳派学术思想之心了然可知矣。
除了《伤寒论》,对其影响最大的恐怕就是温补派了。以薛己、张景岳为代表的温补学派继承了易水学派的脏腑病机学说,既重视脾胃,又深入探讨了肾命学说。
从元阴元阳两个方面阐述了人体阴阳平衡的机制及其重要意义,提出注重阳气的学术见解,对后世医家产生积极的影响,追随者甚多,郑钦安及扶阳派的传人显然从中 吸取了很多精华,尤其是重视阳气的观点,为自己创立新说奠定了基础。
任何一个医学流派的创立和发展,都必须提出新的理论和观点。
以郑钦安为代表的扶阳派学术思想最主要的是:推重阳气,善用扶阳方法治病,擅用大剂干姜附子等辛热药物,对阳虚阴盛病证即阴证的辨识全面而深刻,这些观点十分突出甚或超越前人,对后人也颇具影响。
当然扶阳派的学术思想与以张景岳为代表的温补派有所不同。
郑钦安
扶阳派的开山鼻祖是郑钦安。郑钦安(1824~1911),名寿全,四川邛崃人,清同治年间,在成都开创了“扶阳派,《邛崃县志》称其为“扶阳派首领。以 重视阳气,善用附子、干姜等辛热药著称,人誉“郑扶阳,“姜附先生”,誉满川蜀,成为当时独树一帜的扶阳派领军人物。
郑钦安晚年设帐授徒,自然桃李众多,传人不在少数。从有限的资料中可知,人室弟子有卢铸之(1876~1963)先生,光绪十六年(1890年)从师于郑钦安, “三载亲炙,有闻必录”,继承郑氏学术思想,屡起沉疴,时人尊为“卢扶阳。
其子卢永定传其衣钵,在60余年实践中善用大剂附子、桂枝、生姜等品,屡起沉疴 痼疾,民间亦尊为“卢扶阳。卢铸之之孙卢崇汉亦以擅用大剂附子、姜桂著称,为当代扶阳派代表人物,现为成都中医学院教授。可谓一门三代,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