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施一公,他们也是聘任校长
一出生就风华正茂。
4月2日,西湖大学获教育部批准成立,消息迅速传遍全网。就在几个月前,创校人之一施一公在演讲中放出豪言:西湖大学将在5年内比肩东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等名校的科研水平,跻身亚洲一流;15年后,成为亚洲乃至世界范围内最好的大学之一。
中国第一所民办高等研究院的前身,全球顶级科学家组成的强大智囊团,前期只招收博士的高起点,及马化腾、王健林等知名企业家的资助……种种因素加持,给了施一公底气。
而他受聘为西湖大学首任校长一事,同样值得关注。
施一公:一心为公的改革者
施一公其名寓意“一心为公”,不负父母所望,2008年已然成为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终身讲席教授的他,辞职回母校清华大学任教;7年后,他成为清华大学副校长。
同年12月,由他主导筹备的浙江西湖高等研究院宣告成立,该校实行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学者陈艳将大学校长选拔方式分为三类:控制型——校长被纳入官员的体系,由决定选拔和任用,中国的公立大学是典型代表;学术权威型——由教授及其组织从校内选拔产生,由形式上任命,以欧洲大学为代表;市场主导型——由校董事会决定校长去留,以美国为代表。
西湖大学采用的校长选拔制度属于第三种。“目前,校董会成员已进入实质性提名和遴选阶段,校长的岗位已有多位具有世界一流学术水平和国际视野及影响力的候选人。”据学校筹办工作组相关负责人介绍,在新校长到任前,暂由施一公负责大学日常管理事务。
目前,施一公依然兼任着清华大学副校长一职。当年刚上任时,他被问到改革者与科学家之间,他更愿意做哪种;他的回答是:“为了科研能做好,有必要做一点前者。”
今年1月,一篇关于施一公请辞清华大学副校长一职的报道引发震动,施一公向媒体表示要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正在筹建的西湖大学。
陈爱民:勇于吃螃蟹的“女管家”
施一公不是中国首位被聘任的校长,西湖大学也并非首个采取校长聘任制的中国大学。
2015年,西安外事学院向全球公开招聘校长,系国内民办院校首例。宾夕法尼亚大学经济学博士、前四川大学副校长陈爱民经过数月的竞聘环节而胜出。陈爱民似乎对聘任的选拔方式情有独钟。2005年四川大学面向海内外公选八名副校长,她放弃国外教学机会而参与竞聘,被媒体称为四川大学的“海归女管家”。
陈爱民自称“热衷教育改革”,从体制内跳到体制外,她看中的是民办学校的改革空间。民办高校在第一代校长退任后,多由子女接班,学校的长远发展受到限制。有鉴于此,西安外事学院时任董事长黄藤决定外聘校长。新校长陈爱民上任后,对西安外事学院从制度设计、教师队伍培养、课程设置等多个方面进行了改进。
陈爱民上任几个月后,教育部取消了民办高校聘任校长必须经省级教育行政部门核准的规定。这意味着,民办高校校长从此可由学校自主聘任。
朱清时:“中国最牛大学校长”
公办高校的校长选拔方式则是另一种样貌。此前,公办高校校长以高校内部升迁或高校间平行调动为主,有时也会有行政官员空降。直到2012年,教育部启动了对公立学校校长聘任制的改革试点工作。
同一年,教育部同意建立南方科技大学。在此之前,南科大已从全球200多位知名大学校长、教授、学者中遴选出5位候选人,并以第一候选人的目标,向前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朱清时伸出橄榄枝。
遴选校长是门技术活儿。国家教育咨询委员李延保曾发文强调,高校选择校长时,要注意人物与学校个性相匹配。如果学校处于困难时期,比较沉闷,就希望有一位张扬强硬的校长来打开局面;如果希望学校保持稳定、凝聚人心,就要找一位内秀稳健的校长。
朱清时明显属于前一种。任职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期间,他拒绝执行大学扩招政策,主导中科大成为全国唯一一所“不扩招、不扩建、不圈地”的重点大学,并在学校行政管理、教学体制上进行一系列有悖潮流的改革,被誉为“中国最牛大学校长”。
赵跃宇:从湖南大学到广西大学
类似朱清时,接受聘用制的公立学校校长大多怀揣着教育改革的理想。
2017年2月,广西大学聘任前湖南大学校长赵跃宇为校长,聘期3年。
赵跃宇曾在湖南大学当了10年副校长,2011年升任校长后,迅速推进人事制度改革。据中国教育报报道,湖南大学从2011年开始实施全员聘用制,共解聘22人、转岗和低聘90人、辞聘23人;通过撤并职责、任务交叉的职能部门,合并体量小、学科优势弱的学院,全校机关和直属单位减少12个、学院减少9个。
改革动了既得利益者的“奶酪”。据赵跃宇的公开表述,他和刘克利“因为办学治校的理念不尽相同、看待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也存在差异”而产生分歧,并且这种分歧在校内公开化了。2016年,他与刘克利一同卸任。
2017年2月,赵跃宇获聘广西大学校长。自治区官方对从区外引进有“985”高校校长经历的赵跃宇寄予厚望。而赵上任后,也积极推动了多项改革,学生也感到管理更科学了,学风更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