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帝企鹅日记》的主题表达与符号美学分析

纪录片《帝企鹅日记》的主题表达与符

号美学分析

[摘要]《帝企鹅日记》是一部上映后获得了巨大成功的纪录片。影片在主题表达方面,从审美现代性的视角表现了创作者对自然的人文关怀,在表现形式上又从符号美学的角度,对画面、音乐和叙事手法上作出了区别于传统纪录片的表现。

《帝企鹅日记》是法国著名导演吕克雅克的一部纪录电影。影片讲述了在南极大陆上生活的帝企鹅的故事,以独特的视角展示了生存于南极的帝企鹅怎样与严酷的自然环境及它们的天敌作斗争,怎样对小企鹅倾注它们的爱,从而完成它们的生命延续之旅。这部纪录片获得了非常成功的票房纪录,让无数观众为之感动,成为纪录片的经典之作。它的成功得意于从审美现代性的角度表达一种温情的主题,叙事上使用故事性的方法,以及在视听语言方面的美学表现。

一、主题表达

审美现代性的核心主张主要包括以下一些方面,,1,强调感性,主张审美的生存,重视个体的内心体验,倡导人文精神。审美的现代性强调的是个人的感性体验,主张人类摆脱对世俗物质利益的无限追求,重视自身内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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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2,强调和谐,主张人与自然和平共处。审美的现代性倡导生态中心主义的理念,鼓励人类和自然和谐相处。[1]《帝企鹅日记》这部影片就契合了审美现代性的要求,改变传统纪录片的理性、说教、宣传模式,以一种更加感性、生动、温情的方式传达出影片的主题。

从《帝企鹅日记》这一片名上可以看出,创作者将企鹅拟人化,把帝企鹅的生活内容类比成人类对日常生活的记录,这种拟人化的手法蕴涵了深刻的生态主义中心思想和审美文化意蕴。生态中心主义的主要观点是人应该顺应自然,努力和自然界各个种群之间保持平等、交流和对话关系,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

在创作者眼中,帝企鹅的生活不再单纯是一种动物为了生存而做出的本能的行动,而是涉及跋涉、抗争、奋斗、坚持等精神,包含了求偶与繁殖、生存与死亡等过程,凝聚了亲情、爱情等情感,具有浓厚的人文气息和审美文化意蕴的生命之旅和心灵之旅。帝企鹅的生活不再是一个和我们毫无关系的动物世界,而是同样发生在人类身上的爱情的甜蜜、离别的期待、归来的喜悦和对后代的精心呵护,帝企鹅的日记完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类的生命之旅。这种人类与动物共同的情感,让观众自然而然地将影片表达的主题延伸到自身的情境中。

二、符号美学,视听的诗意化和情节化的镜像世界

电影作为美学的分支之一,是最能体现审美价值进步的一种艺术形式,其中影像符号的丰富表现力和强烈的视觉冲击力,构成了电影美学分析的一项重要内容。[2]电影的画面明暗、色彩与光影的艺术处理,画面景别、景深、角度和镜头、速度的综合运用,人称意味、音乐表达以及文本结构的匠心独具等,都使之产生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艺术美效果,共同铸就一个特色鲜明而有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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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

纪录片《帝企鹅日记》在某种意义上突破了传统纪录片的表现手法,摒弃了一般纪录片抽象、说教的表现风格,借助了动画片、故事片的表现风格,使用各种电影符号,在真实性中增添了诗意和温情元素,以更加喜闻乐见的方式让观众接受影片。

1、唯美的画面

影片整体上具有一种清新、明丽的色调。蓝色的大海、纯白色的冰山、融化的冰柱,十分纯净,让我们领略到自然风光的美丽。帝企鹅雪白色的腹部、长着浓密细小羽毛的背部以及颈上鲜艳的黄色,都被清晰地呈现出来,不仅真实,而且更具有美感。

从画面中可以看到,摄影机镜头在南极陆地、冰层、海洋、天空之间来回穿越表现,在穿越中利用摄影机镜头和景别的变化来呈现画面的多变。既有整个帝企鹅家族列队前行的远景,也有小部分企鹅蹒跚的中近景,还有某一只帝企鹅的近景或者特写,既有单镜头表现一只企鹅笨重的步履,也有连续镜头展现帝企鹅滑行和行走的不同的前行方式,既有长镜头对企鹅的某一时刻的活动作连续记录,也有片段镜头对某个滑稽动作的纪录。虽然帝企鹅是一种体形笨重的南极动物,但是在导演和摄影师手下,却呈现出一种十足的美感。影片伊始,摄影机使用了慢镜头表现了一只跃出冰面的帝企鹅,让我们看到了它优美的姿势。

2、诗意化的台词

《帝企鹅日记》使用了画外音,但是并非解说员解说,而是模仿动画片的配音方式,出现了男声、女声、童声三位配音演员的声音,分别代表了一个帝企鹅家庭的企鹅父亲、企鹅母亲、企鹅孩子。配音演员准确把握了影片浓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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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主义情感基调,使用我或者我们的第一人称,给观众讲述一个种群的故事。在配音过程中他们语音和语调饱含深情,将在南极生存的艰难、对配偶的爱慕和对孩子出世时的欢喜、小企鹅的活泼顽皮等各种人类具有的感情赋予三只帝企鹅,为企鹅演员的活化增色不少,让企鹅成为有着人类情感的人。

此外,演员的台词十分有文采,具有浓郁的诗意,不仅减弱了传统纪录片的说教色彩,让影片更加生动,而且符合审美的韵味。例如,影片开头雄企鹅介绍家族史时称祖先们坚持要在这霜冻面前挺起头颅,在求偶的时节雌企鹅说,企鹅是天才的舞蹈家,小企鹅说这是我们的幼儿园、这块冰好冷,脚好痛等等,用词优美,颇具人的感觉,使影片具有强烈的主观色彩,画面呈现出诗意的表达,影片更具有人文关怀色彩。

3、叙事性的音乐

在电影中,音乐的使用能够起到表现主题、营造氛围、推动情节发展等作用,纪录片一般真实再现场景中的人物音响和环境音响,以表现影片的真实可信。《帝企鹅日记》中,企鹅们的叫声、行走在冰雪上的脚步声以及寒风呼啸的声音都得以真实地呈现,但是该影片主题音乐、插曲和背景音乐的巧妙使用,为影片营造出极好的故事氛围。

影片的开始和结尾使用了同一首主题曲,使用了钢琴、吉他、三角铁和沙锤等乐器,节奏欢快,歌手声音甜美,歌词隐含着帝企鹅在严酷之地乐观生存的状态。首尾一致的主题曲加深了观众对影片主题的印象。

背景音乐的使用一方面克服了没有配音演员说台词时无声的枯燥,另一方面也展现了影片的故事性,营造了氛围,推动影片的情节发展。影片中间使用的插曲,从歌词和曲调上都具有极强的情节性。在求偶季节,企鹅们相互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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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乐使用了八音盒表达出一种柔和温情之感,表现了爱情的美好,在雌企鹅游到海里觅食时,插曲《海洋之歌》是一首欢快的音乐,表现了饥饿的企鹅终于可以找到食物的迫切心情,然而紧接着一阵急促的、令人紧张的音乐预示着危险的到来,画面随即出现了一只凶猛的企鹅杀手海豹,小企鹅在出生后第一次与暴风雪抗击时,出现了用架子鼓伴奏的背景音乐,节奏和力度很强,表现出一种不屈、顽强的精神,让观众对小企鹅的精神产生了敬仰。

4、影片素材的情节性

纪录片是对现实生活的真实表现,但这种真实又不是完全客观地对现实进行搬演,需要对自然素材进行提炼和加工。《帝企鹅日记》拍摄的素材都是真实的,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创作者对素材进行了精心的加工,使影片具有故事化的情节,吸引观众。

首先,影片借鉴了动画片的形式,有动物演员的存在。影片中没有一个人物出现,拍摄的主体是一群自然界真实存在的帝企鹅,但从电影配音和摄影机的拍摄对象来看,观众可以感受到影片中实际存在主演一个帝企鹅三口之家。影片表现帝企鹅求偶、繁衍后代、觅食生存等生活状态都是围绕着一个三口之家进行,使三只帝企鹅成为名副其实的领衔主演。影片的配音呈现出人物对白、旁白和独白三种形式。在介绍帝企鹅生存状态时,画面呈现的是整个帝企鹅族群的活动,画外音则是男女配音演员以平静的语气讲述帝企鹅家族的故事,仿佛一般影片的主演诉说自己身世时进行的旁白。在求偶、觅食、育儿等画面中,配音演员又饱含深情地表达出摄影机正对着的帝企鹅的心理活动,类似真人演员的内心独白。在雄企鹅与雌企鹅看到孩子出世后的会面时,二者的深情对白,也和真人对白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