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寂寥的思绪

       夏中联/文
        寂寥，无助，成了所有伤感的寄托。孤寂的夜里，无法拒绝独处的诱惑，渴望一支烟，把所有的愁绪聚集。灵魂深陷夜的囹圄，重生，抑或，空灵！深吸一口悸动的香烟，呼出......在逼仄的视野里，云雾升腾，混合着浊目的昏花，感到丝丝的料峭。


        烟雾里，有意无意地欣赏着电视里缤纷的角色，故意拖沓的情节，以及雷同的纠葛故事，一遍遍地因爱生恨，俱是老生常谈。皱皱巴巴的心结，尽管少了些许激动，多了些许平静，但毕竟触摸起来，还是隐隐作疼。曾经发誓，要转过脸去，背着上天，闭眼释然，自己还是觉得可笑。经常闭目遐思，聚散离合，生老病死，人间常态，何苦不依不饶？但总是在点燃下一支烟的过程中，梳理无法挽回的结果。有时，实在觉得不公，就诅咒上天。当然，诅咒是有代价的，换来的是更加无边的空旷和湿漉漉的纠结。感到温暖的，到如今，还是那支烟。


        烟的生命力是短暂的，每一支香烟，都不过是手边过目的的萤火。所有的纠缠与贪婪，都不过是心中漫长的打坐。烟，是伤害，但同时，烟又让人忘记了伤害。揿灭的无数烟蒂，都是无边寂寥的余烬。只有双眼里燃烧的潮湿，还闪烁一抹晶莹。


        吸烟，总会烧手。喝酒，总会出丑。人生如烟，即使袅袅地升上广袤的苍穹，也仍然感受不到永恒的璀璨。有的只是烟灰上弹落的惆怅和烟雾里无边的踌躇。寂静的夜里，或许香烟的明灭，昭示了生命的存在，灵魂的游离。清明时节,点燃烟雾缭绕的心扉，一年一度喧哗的坟茔，享受着最虔诚的祝愿，宛如天堂里华美的乐章。

        烟头烫到指间，也走不出荒凉的思绪。冥冥中，会想，一支香烟的寿命有多长？从绽放的华丽，到终结的黯然，都不过瞬间！命运如烟，一直都不曾被自己掌握。只有被需要，才会被想起。泛黄的指间夹着模糊的香烟，习惯也好，依赖也罢，都是苟延残喘的抉择，以及枯叶飘零的叹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是风是雨，是笑是哭，是肆无忌惮的狂欢，是谨小慎微的战栗，都如同一支香烟的点燃，所有的千丝万缕，随烟雾一同飘散！日复一日，人来人往，春去春来，花开花落。孤独也好，狂欢也罢，烟换了一支又一支，换了一盒又一盒。总是不尽的风霜雨雪，不尽的喜怒哀乐......


        小时候，觉得炊烟是母亲的呼唤，是动人的招手，是丰满的微笑。而老了，就觉得香烟是艰辛的沧桑，是匆忙的步履，是寂寥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