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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轮贸易战可能会给中国经济带来一些负面影响,境内外一些媒体和一些人开始传播谣言,这不仅对经济形势,而且对社会稳定有着反作用。我们必须正本清源,看到中国经济的光明前景。现将有关情况分析如下:
当前中美贸易战的基本态势
根据美国统计数据,中国去年自美国进口产品总值为1,298.9亿美元,美国采购中国产品为5,054.7亿美元,逆差为3750亿美元。
图1-美国统计局发布的美中贸易逆差
根据中方数据,2017年,中国的出口总共是15.3318万亿,而现在美国增加征收关税的量为340亿,合计人民币大约2000亿多亿。这差不多是全年出口额的零头。大概再过两周左右,160亿的肯定也会加上,目前美方正对追加的160亿美元的产品清单进行讨论,等待实施。即使如此,各大机构也早已作了测算,这对两国的巨额贸易量来说,都不是大问题,对GDP的影响没有网络上夸张的那么大。中美两国对此都有同样认知。
但是,在中国宣布对来自美国的商品实行对等征税之后,特朗普针对中国的反制,已威胁再对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加征10%的关税。并宣称如果中国再反制,美国将对另外2000亿美元的中国出口商品加征关税。鉴于2017年美国从中国进口5056亿美元,这意味着90%的商品将被加征关税。2000亿美元,再加上正在征收或拟征收的500亿美元的商品,一旦全部实施,将占美国对华进口商品总额的一半。不同于7月6日实施的340亿美元清单,再次清单中的消费品显著增多,包括汽车轮胎、家具、木制品、手提包、宠物食品、棒球手套、地毯、门、滑雪板、高尔夫包、自行车、厕纸、服装、电视零件、冰箱和化妆品等消费品。清单公布后有2个月时间公开征求意见,并将于8月20日至8月23日举行听证会,美方表示,关税可能会在8月30日公众咨询结束后生效。
特朗普的这个报复性征税一旦实施,中国怎么办?2017年中国从美国进口商品概数为1300亿美元,对500亿美国商品加征关税后,所剩的800亿美元已不足2000亿美元额度,因此中国在货物贸易领域已无法实施同等反制。无论从国际层面的示范效应还是国内舆论压力考虑,中国都无法不反击,结果必将是扩大摩擦领域。但中国如何反制?目前措施不明。美国企业研究院学者史剑道认为,中国在无法找到同等规模的美国商品以征收报复性关税时,所能做的就是对总量较少的美国输华产品征收更高的关税。
上图:美国保护主义呈回归趋势
中美贸易战的本质:遏制中国崛起
有学者认为,真正引发贸易战的,或者说贸易战的本质,是筑就的贸易壁垒。美国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收高关税,尤其是设置壁垒,一则不符合自由贸易原则,二则是对本国百姓的剥夺。笔者认为,这种认识仍停留在表面。特朗普此举的本质是遏制中国崛起。中美关系是当今世界最复杂的关系,中美贸易摩擦涉及到法律问题、经济贸易问题以及中美关系的全局。换言之,中美贸易战只是两国全面较量中的一部分。遏制手法主要有:
一是鹰派人物主导对华政策。特朗普早就有扭转美中贸易逆差,让美国制造业再起,为美国人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的计划。他入主白宫后,打着这种看似合理的晃子,组成了以鹰派人物为主的对华政策班子。如贸易谈判专家、美国贸易代表莱特希泽,有“破产之王”之称的华尔街老将、商务部长罗斯,反华纪录片《致命中国》的制作者、前国家贸易主任纳瓦罗等,都是典型的对华强硬派人物,早在特朗普上台之时,他们就开始谋划对华强硬的贸易政策。据可靠人士称,迄2018年初,特朗普的对华强硬贸易政策已基本达成。与此同时,中国相关智库尚未对此有清醒的认识,进而在许多问题上产生了误判。
二是确立了对华全面对抗政策。 美国这次在经济领域内对华发起的一系列加税行动,远不局限于贸易领域,还有美国国家战略的考量。比如,2017年12月,特朗普在向国会提交的首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中提到,中国和俄罗斯是美国的竞争对手,试图“挑战美国的实力、影响和利益,试图侵蚀美国的安全和繁荣”。美国国会最近围绕CFIUS(美国外资投资)正在进行一系列的辩论,拟围绕外国企业在美投资法案进行一系列重大的修订,而且主要针对中国。除了CFIUS之外,在中美关系另外一些极其敏感的领域,美国实际上有一系列触及中国底线的行动。比如,美国会通过的《台湾旅行法》;还有美国参议院通过的《国防授权法》,不仅否决了此前特朗普允许中兴恢复与美国供应商业务往来的提议,而且建议美军参加台湾军演。虽然这一流程仍需时间来完成,但特朗普以中兴和台湾问题为筹码对中国施压的意图显而易见。近来美国时常派军队到南海挑衅,把中国排除在“环太平洋演习”之外,这些举动完全是与中国全面对抗的做法。
三是把“中国制造2025规划”作为主要攻击目标。2007年金融危机以来,西方国家开始反思“去工业化”的弊端,并纷纷开启“再工业化”进程。在此背景下,第四次工业革命呼之欲出。各国也立足制造业发展,提出了诸多战略以抢夺先机。美国提出先进制造业国家战略计划、德国提出工业4.0战略、日本提出工业价值链战略,中国则提出了制造强国战略。“中国制造2025规划”是中国实施制造强国战略第一个十年的行动纲领,本质是一项中长期产业政策。信息通讯行业位列该规划十个重点发展行业的首位。中兴是中国新一代无线通讯技术的领先企业,美国对中兴的打压,就是对中国制造2025规划支持产业的打压。中兴是中国发展5G无线通讯技术的代表,在全球5G技术行业位居前列。过去美国从其主导的4G技术获得大量好处,目前中美在5G技术上正展开争夺,因此美国对华贸易战一开始,就把目标定为打压中兴公司。而其近期目标是打压“中国制造2025规划”。
四是着力改变中国主导的市场经济体制。 特朗普明确指出,对华进口商品征税清单针对“工业重要技术”商品,其中包括“中国制造2025”计划有关产品。“中国制造2025”公布于2015年,我国要通过这项计划,在10年时间内从制造大国发展为制造强国。因此美国认为,“中国制造2025”计划会使为本国企业提供政策倾斜,不利于市场自由竞争。而世界经济发展的实践证明,打造符合自身需要的制造业,是许多国家发展自身经济的通常做法,西方发达国家也都经历过类似历程。“中国制造2025”是中国的“底线”,是中国国家发展的既定目标,绝对不会因为外部干扰而止步不前。所以特朗普从3月份开始把打击目标对准我国中兴公司,步步紧逼,其目标不仅是对着中国经济,更有其政治目的:试图用美国式的自由市场经济,改变中国的调控的市场经济。目标是要改变中国的政治制度,进而遏制中国的崛起,以此阻止G2时代的到来。特朗普发起贸易战,一方面强力抑制中国发展,另一方面促使中国更加开放,变成美国式的自由市场经济。在这一背景下,在未来很长时间里面都会持续存在的中美争执的一系列的问题。
中美贸易战对我已产生的影响
特朗普发起的贸易战,不仅针中国,而且在部分领域还针对欧盟国家,由于中国对美贸易顺差最大,中国是其开战的重点。有专家认为,贸易战中国是不愿意的,是美国主动发起的,同时也显现了中国在中美贸易或中美关系中仍处于守势,比较被动。从更大范围看,中国对美国拥有贸易顺差,但是对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诸多国家保持贸易逆差。如果中国不得不减少对美贸易顺差,就可能谋求减少对其它这些国家的贸易逆差。如此传导下去,中美贸易摩擦必将蔓延到世界范围。目前看,贸易战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主要有:
一是带来经济下行压力。中国国家统计局7月16日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第二季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6.7%,符合市场预期,不过6月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只有6%,低过市场预期的6.5%,路透社的分析指出,这是两年以来的低位,显示中美贸易战产生的影响。而且在7月6日中美相互提高征税的政策开始执行之时,中国股市大幅下跌,上证指数收盘跌3.78%,盘中跌幅一度超过4%,深证成指收盘下跌5.31%,沪深股市超过1300支股票跌停。纽约B. Riley FBR首席市场策略师霍甘表示,除非局势出现重大改变,预计贸易战会一直成为影响股市的头号因素。目前人民币汇率也面临着贬值压力。中国官方专家认为,由于中美贸易战的影响以及不确定因素增加,下半年经济下行压力有所加大,GDP增幅可能回落至6.6%左右。国开证券研究部副杜征认为,考虑到贸易摩擦升温,外需对GDP的贡献趋负,社会融资增速持续回落,消费增长乏力等因素,下半年仍有下行压力,预计全年同比增长6.6%。还有学者预计增长会降到6.5%左右,甚至到6.4%。
二是拖累过度依赖房地产的内需。中国目前紧信用对经济继续下拉,进口也低于预期,贸易战肯定拖累下半年出口,房地产对消费的挤压,使消费处于历史低位。中原银行首席经济学家王军认为,中国需求整体偏弱,投资和消费均出现超预期下跌,其中基础设施的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速下降最快,创历史新低,惟有地产投资依然维持了较高的景气度,但有较大泡沫。上半年如果没有房地产价格高企,整体投资及民间投资增速将以更快速度回落。如果未来依旧依靠房地产,中国经济不仅无法进行转型,下半年数据还会继续令人失望。此前曾有分析显示,如果美国完全停止从中国进口商品,中国GDP将下滑3个百分点。
三是阻碍部分高科技领域的发展。渣打银行中国首席经济学家丁爽表示,关税可能会对一些产业起到保护作用,但两国消费者将为此付出更高代价,且双方关税清单中打击的产业将会承受损失。从中国来看,主要是航空航天、电子通讯、人工智能等受惠于政策的产业,特别是对我国5G技术的发展影响最大。2010年12月美国主导了4G技术,从这一年起,无线通讯产业每年为美国GDP增长贡献4750亿美元,相当于美国2016年GDP的2.6%。无线通讯产业共为美国创造了470万个工作岗位,总体带动了1万亿美元的产出。可以说谁主导了5G技术,谁就可以获得巨大的技术和经济利益。为此,美国已经为发展5G产业投入了2750亿美元,以期创造300万个工作岗位,同时拉动美国5000亿美元的GDP增长。根据美国无线通讯和互联网协会的研究,中国、韩国和美国分列5G技术发展的前三位,但差距并不大。因此,在当前5G技术发展的关键时期,美国选择以芯片为目标下狠手打击中兴公司,可谓精确打击。不仅中兴成为牺牲品,而且接下来在贸易战中美国将继续遏制中国无线通讯产业的发展、缩小中国在该产业对美优势,这将严重影响我国的创新发展。
未来贸易战可能会出现的变化
有专家称,如果贸易战按照当前模式走下去,肯定对两个国家都不利。两国对此都有考虑,这次只有340亿,还留了160亿的活口,没有把路全部堵死,给双方博弈留了一个空间。复旦学者马萧萧认为,美国以加大征税开战,我国肯定会有影响,但中国还是有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会有国内具体的政策措施应对。
一是我国制度优势将使美国征税清单上某些项目落空。美国围绕中国制造2025开具征税清单,完全是从投资和技术转移方面考虑,有的其实是空头项目。比如说飞机,中国如果对美国出口大飞机,美国加征关税,这可以理解,但是中国大飞机还没造出来,美国就已经开始加税,这显然是空头项目。但是,中国大飞机目前还没有拿到适航证,就已经有800多架订单。如果中国的C919是一个完全私营的或者是按照欧美市场规则竞争的企业,不可能拿到这么多订单。一旦中国能够以比较低的价格把大飞机出口到国际市场,波音和空客可能因为低价竞争而关门,而中国不违反任何一条WTO协议的规则。中国加入WTO的时候,围绕国有企业、产业政策、补贴就没有制定规则,因为当时美国的意识里,根本没有主导下的市场经济制度这个概念。所以中美之间冲突的核心是两种经济模式的冲突,中国的制度优势将在贸易战中显现力量。
二是促进中国更加对世界开放。早在2018年博鳌论坛上,就明确提出中国将进一步开放。那么中国人通常讲改革开放内涵是什么?边界在哪里?有关专家认为,中国的开放政策的核心不是向伊斯兰世界开放、不是向拉丁美洲开放、不是向非洲开放,而是要以新的姿态向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打开大门,融入到以美国为首的全球市场经济体系中,这是开放的准确含义。而在一定意义上,改革是为了适应这一开放的格局,把不匹配的制度安排改掉,使得中国能够完成这样的融入过程。比如中兴公司被美国攻击,就是因为其业务拓展到美国,但没有把美国的经济管理体系研究透,没有在其经济活动中与西方开放的体系接轨,这是沉重的教训。中国改革开放40年能取得如此伟大的成就非常不容易,其中开放政策是极其关键的。而开放最主要的就是向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自由市场经济体系开放。但开放不是单边的,如果中国加速向美国开放,美国加速把大门相对中国关起来,中国的开放还有用吗?所以我们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在与美国人做生意的过程中,要时刻准备与美国的贸易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作斗争。
三是中国将在贸易之外采取更多反制措施。牛津经济研究院亚洲分析员高路易认为,虽然中国在加征关税方面没有太多剩余弹药,但历史经验表明,它能让美国公司感受到更多痛苦。汤姆·克鲁斯的电影、星巴克咖啡、苹果手机以及别克汽车在中国都是畅销商品。一旦贸易战蔓延,中国当局会想方设法对这些美国商品设置障碍。在海关加大卫生健康、安全以及税务等检查力度,延误美国商品进关,抵制美国货,这些都是可能的报复手段。目前,通用汽车在华销售额超过美国本土,还有很多美国公司在快速发展的中国市场独占鳌头,这些美国商人担心中国发出“限美令”,动用宣传手段限制别克一类的汽车在中国销售。因为这种手段在过去打击韩国和日本商品时非常有效,曾经让这些国家的汽车品牌销售量一个月内下降了一半。当然还有专家建议,联合欧盟、亚洲、非洲等其他国家和地区,扩大“一带一路”;限制美国企业投资;制定新的立国战略等等。
总之,中美贸易战不仅是经济领域内斗争,更是涉及政治、军事甚至制度的斗争。斗争的影响很大,道路很长,我们必须要有长期作战、全面捍卫国家利益的准备。
小结:在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初露曙光之际,中国再度面临“修昔底德陷阱”。特朗普此次挑起中美贸易战,直接目的在于以中美贸易严重失衡迫使中国进一步对美开放市场,深层次目的在于试图重演1980年代美日贸易战,以遏制中国复兴;同时在11月美国国会中期选举前拉票。中美贸易战拉开了全球领导权更迭的序幕,如能成功推动新一轮改革开放,将奠定中国进一步崛起的基础。中美贸易战,将促使我国最好的应对复杂形势,并以更大决心更大勇气推动新一轮改革开放。